《As the Deer‧如鹿切慕溪水》
說明﹕美劇《Hannibal‧漢尼拔》第一季衍生,Dr. Hannibal Lecter 中心。
含劇透,含血腥及殘暴行為描寫,慎入。
說明﹕美劇《Hannibal‧漢尼拔》第一季衍生,Dr. Hannibal Lecter 中心。
含劇透,含血腥及殘暴行為描寫,慎入。
Hannibal Lecter 伸手戳下螢幕右上角的紅色「X」,關掉有線電視新聞網 (CNN) 的網頁。他用米白色的保護套蓋著 iPad 的螢幕,然後把 iPad 隨意放在他平常用餐的長餐桌上,走向廚房。
Hannibal 總是利用上班前和下班後的時間來瀏覽當天的新聞報道。他覺得一邊做飯、吃飯或洗碗,同時一邊做其他事情是不道德的,糟塌了一頓美好的餐點。
心血來潮時, Hannibal 也會重新閱讀閒時搜集得來的有趣案子。他剛剛重溫了有關「明尼蘇達食人魔」的所有報導,從第一位屍骨無存的受害者,到不久前尋獲的第八位受害者 ── 整整八個月的報導。他很早便對「明尼蘇達食人魔」進行了心理側寫,只因他從那名殺人犯身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在昨天看了聯邦密探提供的調查報告之後,他更確信自己的看法。
他踱步到流理檯前,打開那個箱面貼著「食譜」牌子的深色皮革小箱子,伸手翻弄排放得井然有序的食譜卡。每次掀起蓋子,看著一張又一張他親筆抄寫的食譜卡,潛伏在他體內的野獸便在瞬間睜開飢渴的眼睛,從睡眠中甦醒過來。
Hannibal 現在真的覺得餓了。
修長的手指在標示著「肺臟」的標籤卡後快速舞動。他早已把食譜卡的順序背下來,但他不介意多花少許時間去做不可或缺的前置作業。他喜歡讓胃部受胃酸刺激而衍生的靈感,來為他挑選最適合的食譜。他認為胃臟是人體裡最懂得享受生活小情趣的一個器官,而他的頭腦和直覺甚少出錯。
Hannibal 終於從他的寶箱抽出一張食譜卡。他聚精會神地掃視著卡上每一項需要準備的材料,滿意地把食譜收進西裝外套的內袋裡。
接下來就是愉快的採購過程了。
Hannibal 知道明尼阿波利斯有一個地方能夠完美無瑕地展出他的作品,一個空曠、安靜,離市區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在那裡不會有人打擾他,他可以專心致志地創造他的雕塑,為那位聯邦密探特別調查員撒一點麵包屑。
不。 Hannibal 轉念一想,以 Will Graham 的聰明才智,憑著這點線索他能直接摸到女巫家的門口。如果 Will 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他們兩個都得自我檢討。
以下是他的佈置﹕
Hannibal 先偷走一個鹿頭標本,然後不費吹灰之力地將一名少女帶到大約一英里外的目的地。他沒有扭斷少女的脖子,也沒有用利物或硬物重擊她的頭顱。過早宰掉食材將難以保持食物的鮮度,他不會讓今天的晚餐蒙上污點。
他當然沒有使用粗暴的手法,他只是用精瘦而結實的臂膀勒住少女纖細的頸項,直到她因短暫缺氧而休克。他將少女放在副駕駛座,並細心地為她扣上安全帶。平常他不會冒險讓一隻尚有活動能力的家畜與他共處一室,特別是駕車的時候,但這次不一樣。
他答應了 Jack Crawford 會幫助他的下屬。他將要告訴 Will 他對「明尼蘇達食人魔」的心理側寫。他會用殘酷的方法幫助 Will,以同事和精神科醫師的身份。他想要看 Will 坐在他的診療室裡,和他面對面,露出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囁嚅著道出有關一隻巨大雄鹿的事情。
Hannibal 把車子駛進荒野,下車後朝某個方位走了五分鐘左右,來回了兩次。第一次是放下沈重的鹿頭標本,第二次是為了把家畜變成屍體。他左肩掛著一個冷藏箱,左手提著一盞高亮度的野營燈,右手像搬運大型動物般抱著那位昏迷不醒的少女。每一次呼吸,他那敏銳的鼻子都聞到一種甜膩的、汗水混和洗髮精的味道。
他決定將這裡變成他的展示櫃。
Hannibal 跨坐在少女的身上,輕柔地為她褪去身上的所有衣物和飾品,把所有東西放進一個黑色垃圾袋裡。少女也許是感到寒冷和不安,她緩緩地挪動頭顱和四肢,有悠悠轉醒的跡象。
Hannibal 從便於攜帶的鐵盒裡取出一副即用即棄的橡膠手套戴上。他執起手術刀,在女孩迷濛的視線下,將刀鋒抵在她右邊鎖骨的下方。他以頂尖外科醫師所擁有的專業手法劃下第一刀。少女感受到強烈的痛楚,完全清醒過來。她開始放聲尖叫,開始拚命掙扎,開始感受到絕望的恐懼。
Hannibal 心無旁騖地提刀在少女左邊的鎖骨下方劃下第二刀。跟第一刀一樣,是筆直、俐落、清晰的一刀,新鮮的傷口朝兩邊微微翹起,鮮紅的血液從皮肉下逐漸滲出,血珠滾下那片白皙的皮膚,隱沒在少女的背後。少女哭喪著臉,請他不要殺了她、請他不要這麼做、說她覺得很痛、請不要再傷害她……
Hannibal 木無表情地看著少女狼狽地求饒,少女的上半身在他雙腿的箝制下根本動彈不得。他任由少女緊抓著他的前臂,徒勞無功地哀求他。他在兩個細長傷口的匯合處劃下最後一刀,由乳房中央切到肋骨下方。少女如一只失怙的野獸般號啕大哭,身體痛苦地拱了起來,在最劇烈的疼痛輾過身體後,她癱軟在地上。
Hannibal 的手指穩穩地捉住少女流血的皮肉,然後往左、右兩方用力地拉扯,露出她體內的骨頭和臟器。少女經已無法透過聲音表露她的痛楚,她的喉嚨傳來奇怪的咯咯聲。在寂靜的荒野裡, Hannibal 可以聽見心臟跳動的聲響,有如天籟般的美妙歌劇。
少女的雙手無力地滑落到柔軟的土地,兩行淚水掛在慘白的臉頰上。她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神情哀戚,由始至終都不明白她受苦的原因。對 Hannibal 來說,這個理由很簡單 ── 處理食材當然不需要特地進行麻醉。少女被殘忍地開膛剖腹,但她的心臟仍然跳動著,血液仍舊在血管裡奔流,恣意灑落荒野。
Hannibal 拿出一把肋骨剪,沿著胸骨兩側逐一剪開每條胸骨肋,然後伸手把兩排胸骨肋連同弓肋扳起,形成一個漂亮的拱型。他觀察著那對急促地膨脹和收縮的肺臟,冷峻的眼睛霎時亮了起來。
多麼美麗的兩片肺葉,多麼健康的顏色!嚼勁必定很不錯。
他用左手包覆著充滿生命力的肺臟,感受到它們的溫暖;右手飛快地將之與周遭的骨頭、器官和血管切割開來。他準備了一個乾淨的密實袋,他把少女的肺臟裝進去,再把封住的密實袋放進冷藏箱。
少女的心臟在大量失血的狀態下慢慢衰竭,早已停止跳動。現在躺在 Hannibal 胯下的,只是一些被遺棄的食材渣滓。
他從鐵盒取出手術用的針線,為少女縫合撕裂的胴體。他還用抹布為少女拭去身上的血跡。現在的她看起來只是睡著了。
「全都是為了你,Will Graham。」 Hannibal 嘆息似地說﹕「帶好你的筆記本,我們要開始上課了。」
他換上了另一副柔軟的棉布手套,將鹿頭標本安置在少女身旁,在底部堆上石頭,接著把她的身體巧妙地架在由鹿角製成的祭壇上。他雙手抱著少女的盤骨位置,利用自己的體重向下方施力,讓尖銳的鹿角刺穿她的腎臟。他按著少女的肩膀,鹿角也穿過了她空空如也的胸腔,穩當地接住了這位從天而降的死亡少女。
她的血染紅了象牙白的鹿角,沾濕了棕色的毛皮。
雄鹿只是漠然地直視前方,一如牠被製成標本的瞬間。
Hannibal 滿意地欣賞著他的藝術品,嘴角泛起了一個甜美的微笑。他俯身收拾所有使用過的器具,把打算燒燬的東西都扔進了黑色垃圾袋裡。
他完成了他的佈置。
他只需要等待 Will Graham 翌日早上來到這裡,為他的藝術品命名,以及寫下精闢的簡介就可以了。
這是他的佈置。
Hannibal 抱著變得沈甸甸的冷藏箱,走向他那輛停泊在樹蔭下的車子,心情愉悅得可以吃下一整個人。
噢,是的。
Dr. Hannibal Lecter 渴求人肉的美味,如鹿切慕溪水。
‧後記‧
20/05/2013
謝謝看畢全文
《如鹿切慕溪水》是我很喜歡的一首詩歌,當我看到那名少女被架在鹿頭製成的砧板上時,就想起這首詩歌了,寫稿的時候一直 LOOP。 (好像有什麼錯很大
HANNIBAL 裡面好多變態殺人犯,每一位都是藝術家或擁有極高的藝術造詣,都執著於一份常人無法理解的美學與神聖。他們在創意方面完全是天才等級,看得我嘖嘖稱奇,然後忍不住開始幻想每一道工序。我的移情作用都用在這種糟糕的地方。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