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對﹕Kuchiki Byakuya / Kuchiki Hisana
說明﹕漫畫《Bleach》衍生,超短篇,按天良的段子延伸,含私設、流產死產梗注意。
初冬驟來,天空一片灰濛。
家僕們忙著在大宅各處報置爐火、清掃院落小徑上的積雪。於是滿室溫暖、小道整潔,轉眼間,頭上卻又飄落新的雪花,久久不休。
白哉扶著產後虛弱的妻子越過廊道,步向位於庭院角落的一間小和室。
此處原本是空置的房間,現在闢為靈堂,家僕按囑咐細心料理。堂內簡樸,只擺一張矮几,鋪上一層素淨的白布,墊著一個輕巧的小木箱。四周設有幾盞小心圍起的香燭燈,除此之外,並未見其他擺設,偌大的靈堂顯得更為寬廣、更為冷清。
說明﹕漫畫《Bleach》衍生,超短篇,按天良的段子延伸,含私設、流產死產梗注意。
初冬驟來,天空一片灰濛。
家僕們忙著在大宅各處報置爐火、清掃院落小徑上的積雪。於是滿室溫暖、小道整潔,轉眼間,頭上卻又飄落新的雪花,久久不休。
白哉扶著產後虛弱的妻子越過廊道,步向位於庭院角落的一間小和室。
此處原本是空置的房間,現在闢為靈堂,家僕按囑咐細心料理。堂內簡樸,只擺一張矮几,鋪上一層素淨的白布,墊著一個輕巧的小木箱。四周設有幾盞小心圍起的香燭燈,除此之外,並未見其他擺設,偌大的靈堂顯得更為寬廣、更為冷清。
此時正值午後,新雪甫降,室內陰寒,白哉攙扶妻子入內,竟也被冷得渾身一顫。
這麼一頓,緋真已鬆了手,逕直往矮几走去。
木箱裡放著一團白布,白布上另有以素布包裹之物。她小心翼翼地將之抱出,在矮几前的一張坐墊併膝跪坐下來。
白哉合上拉門,在妻子身旁落座,看著她掀起遮掩嬰孩的素布,動作帶著猶豫,有點生怯。
那綹幼絲般的黑髮枕在緋真瘦弱的臂膀上。
她動作嫻熟地換了一個抱姿,讓嬰孩躺著舒服一點,然後捲摺散開的素布,收到嬰孩的腦後、背後,確保小小的身軀都包覆在幾堪保暖的布料下。
她臉上一直古井不波,眼神柔和似水,白哉斜瞥一眼,只覺心裡痛得難受。
緋真臨盆的時候,礙於規矩,他只能守在房外。
他皺著眉頭,聽著一紙之隔的動靜,把攏在寬袍大袖裡的兩條手臂抓出無數血痕。
直至產婆喚他進去,他才見著了被陣痛折騰得昏厥過去的妻子,還有臉色紫青的嬰孩。他笨拙地攬過嬰孩,撫上留了數圈烏青的脖子,手莫名抖得厲害,終是無奈閉了眼睛,吩咐家僕處理後事。
緋真記得流魂街的土墳。
有時在路邊,有時在山林。
一堆接一堆隆起的土墳,其上荒蕪,只有塵土。一個接一個陌生人,緊俟著彼此。時日久了,塵土吐出一小片褪色的衣角,或是乾脆隨風而去。縱是無人惦念,他們仍是幸運的。流魂街中靈子單薄的魂魄,一死便消散於天地,由始至終,乏人問津。
她的孩兒與朽木家無緣,進不了家墓,成了無名無份之輩,但是此時此刻尚能抱在懷中端詳,已屬萬幸。
她明白的。
緋真眉眼低垂,頭一次輕撫嬰孩的臉龐,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孩子秀髮烏黑,眉目清秀,長得可真像白哉大人。
尤其是一雙細斂的眉眼,長得可真像白哉……
她沒來由憶起未及成型的第一胎,她還未感受到娠動,已悄無聲色地化為塌上一灘血水的第一胎,連個安詳的面容都沒遺下。至於懷中這個孩子……她在忍受苦楚、拚盡力氣帶它到世上來時,已一點一滴將它絞殺在產道裡。
緋真驀然覺得胸口堵得發慌,她勉力調整失序的呼吸,用力得下巴打顫。她捂住丈夫環抱她腰間的手,突然之間,弄懂了些甚麼。
她的子宮就是墳墓。
它們進來了,自然出不去。
這大抵是報應吧?
當日,在放手之前,她也是這般抱著那個哭得聲嘶力竭的孩子。
可憐的露琪亞,只擁有她一個人,餘生也只能由她來背負。
家僕按時進來燃點燭火,出入均悄靜無聲、態度恭謹。
緋真的身影變得真切了一點,她眼裡卻照不出火光。
白哉抬手輕撫嬰孩柔軟的腦殼,緩慢地拉起垂落的素布,蓋住嬰孩的面容。他的目光回到妻子蒼白的臉上。
「別冷著了。」他輕聲說,沒有動手抱去嬰孩。
良久,緋真眼一貶,兩串淚珠滾落臉頰。
白哉伸手去截,淚水在姆指下暈開,燙手得很。
他最後脫了厚重的衣袍,覆在妻子身上。
雪停了。
室內安靜得可怕。
後記
17/09/2018
謝謝看畢全文
抱歉又很ドM地用了那張圖。
一邊寫一邊覺得天良的段子已經寫得很好,我幹嘛要加油添醋 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