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t Gaze‧紅瞳如焰》
配對﹕Roy Mustang / Riza Hawkeye
說明﹕想寫很久的看圖說故事 (啥),100 及 101 話衍生
自從弄了 (偽) 同居連環圖之後就一直很想試試這種寫法了 XD
以下大部分對白為英譯中
+久等了+
感謝艾咪檢閱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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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力量強大得足以使萬物驟然停止躍動的一刻,莉莎只聽得見一個獨立而單調的聲音。
無比的清晰。連直接在耳渦內用音波震盪鼓膜也沒有這麼立體。
嘶 ──
那是快不見影的劍鋒避重就輕地劃過脆弱肌膚的聲音,有如憑著本能盤踞在獵物周邊靜靜地嘶嘶吐信的毒蛇。莉莎感到刺痛感在頸子上的傷口如被點火的藥引般漫延開來,也意識到自己驀地感到無力的身軀脫離了大總統後補的箝制跪倒在地;在此之前,在突如其來的衝擊把她整個人 ── 肉體、精神、靈魂 ── 從渙散、潰敗的狀態組合起來再蹂躪至粉碎之前,她看見屬於自己的血液在空中飛賤,滴落在地。
她太大意了。
「中尉!!!」
莉莎全身經已被那種劇痛觸發的觸電感封鎖了所有反應能力,只能呆若木雞地跪在原地。她沒有力氣說出任何一句話,單是運用意志力抵抗這毫無預警的變故經已用掉她僅餘的所有精力。也許是汨汨流出的血液堵住了喉嚨,也許是同一時間爆發的各種情緒為了爭取發話權擄獲了聲帶,即使羅伊發瘋似地不斷呼喊著副官的官函,莉莎還是無法作出任何回應。
除了倒下。
鷹之眼倒下了。
莉莎知道自己的左臂在大總統後補粗暴的對待下經已殘廢了,至少,它暫時痛得無法執行大腦發出的指令。她倒在冷硬的地板上,勉力提起右手按著逐漸撕裂的傷口,掌心隨著每一口因驚慌而漸趨急促的喘息微微發抖,在滑溜、黏稠的頸項表面如無法久留在葉瓣上的晨露般緩緩滑動。
她感到眼前一陣發白,慘白的景象被切割成一塊塊長方形濾片互相交替、切換、拖邐。她害怕自己就這樣昏迷過去,再也無法甦醒。挺住。她告訴自己﹕不可以昏倒。現在還不行。她乾瞪著一個固定地點等待這一波熬人的暈眩感消去。
羅伊只看見莉莎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如雪,就像快要昏厥過去似的。她的額上、臉上與手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隨著她微微喘氣與顫動的動作從頸邊傾流而出的鮮血,則是順著頭顱歪斜的角度流向她頸項的兩側,沒入披散的金色髮絲裡,有些從指縫擠出來依著手背的弧度朝下巴滴下。它們在莉莎身下匯聚成一灘安靜又迅速地向外擴張的小血池,把她臉色和表情的柔弱線條襯托得更刺目。
羅伊感覺到莉莎的驚惶。那副止不住抖動的軀體是如此的弱小無助,而安撫不了她的自己又是如此的無能。經過大總統後補殘忍的拖拉與甩摔,莉莎秀麗的面容因痛苦而絞扭成一團,目睹她受苦與她無法應答他,他不知道哪一樣教他更為心痛。跟莉莎面對死亡威脅顯露出來的脆弱同樣,羅伊一生之中所體驗過的恐懼一下子全都從皮膚細微的毛孔深處湧了上來,彷彿失去莉莎的噩耗堪比所有恐懼的總和。他在它們莊嚴與致命的君臨下死命地掙扎。
嘴裡鑲著金牙的醫者拍拍手喚回羅伊的注意力,並興致盎然地建議道﹕「那麼,我們現在就來開始人體鍊成吧?可以嗎?」
金格‧布拉德雷形容過羅伊‧馬斯坦古這個人柱後補﹕善良、天真,並非真如外界的傳聞那般心狠手辣、饒富心機。拉斯自信滿滿地在父親大人面前發表過「我會讓他打開門」的宣言,像是他經已用無形的絲線從頭到腳擄獲了馬斯坦古這個人,能夠讓他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動 ── 以這些年來別人施加在他本人身上的桎梏。
對,抓住那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賴斯黛的死是有價值的,她為己方換來了馬斯坦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珍貴情報。眼下,莉莎‧霍克愛的靈魂就要跟這副漸趨冰冷、僵硬的身體分離,而醫者在掌心拋擲著高超的醫術與萬能的賢者之石在一旁隔岸觀火地待命著。按此推敲的話,在那個女人吐出最後一口頹敗之氣之前,馬斯坦古的答案必然是﹕「救她。我會遵從你的指示進行人體鍊成。」
以為第五位人柱在轉瞬間垂手可得的醫者聽到了另一種回答。
一種意料之外的回答,來自他的腳下。
所有東西都歪斜著。眼前的空間不斷收縮、擴大、收縮、擴大。莉莎的頭顱抵著地面,神情呆滯地不發一言,好像她正專注在更頻密的喘息以維持最基本的呼吸上。醫者模模糊糊的獨白刺痛了她,如同玻璃碎片一樣狠狠地插進她的心裡,把身為守護者的尊嚴折射到每個渴望逃避現實的幽暗角落。她無可避免地成為了羅伊的負累,就跟上次與斯黛對戰時一模一樣。
猛地領悟到什麼的莉莎像個突然夢醒的小孩,以一種介乎安慰自己與自我肯定的夢囈語調唸了一句﹕「我不會死的……」她慢慢地抬眼斜睨著離她不到一米遠的老人,微張的嘴角揚起了一抹不顯眼的笑意,細若蚊鳴的呢喃聲線從口中輕輕吐出﹕「我啊、必須遵守『不准死』的命令。 (I’ve...... been ordered not to die, you see.)」
醫者嗅到了一種挑釁的味道,眼前這個垂死的女人雖然看似奄奄一息,但是銳利的眼神卻表明她不是個容易屈服的人,她那倔強的回應甚至帶著一點莫名其妙的傲慢。這種教他替她感到可悲的執拗在在顯示著﹕她是一名過份稱職的軍人,一名完美、危險的軍人。即使沒有穿上軍服,她也會遵從上司下達的每個命令,絲毫不差地去執行屬於自己的義務。假如有那個能力,她絕對可以為了上司的一道命令而將「旭日東昇、金烏西沈」此等恆久不變的定律完全顛覆。
這個女人的任務只有一個 ── 不惜一切阻止馬斯坦古走向歧途。為此,她竟然連這種忤逆的謊言也用上了。
不要緊,反正,她也捱不了多久。
「噢?她安靜下來了。」醫者用鞋尖戲謔地踮了踮莉莎的腹部,他未及抬頭羅伊已瞧見那個線條過份扭曲的得意笑容,他再度開始徒勞無功的瘋狂掙扎。醫者邪佞地瞇起一雙毫不對稱的眼睛,臉上的笑意愈來愈猖狂,暗啞的金牙也變得鮮亮、活潑起來。他吃吃地笑道﹕「我懷疑她是不是死了?」
「上校……」血漿燙人的熱力混和著掌心陰涼的寒意,殘忍地構成了一道殉道者於瀕臨極端的彌留狀態才得以目睹的血腥饗宴,與面前緊貼著自己的鍊成陣互相結合,飛快地旋轉起來。莉莎用盡僅餘的最後一絲力氣作出遊說﹕「沒有進行人體鍊成的必要。 (There’s no need to do human transmutation.)」
「你會做的吧?馬斯坦古。」面無表情的醫者立即邪惡地補上一句惡魔的誘惑。
羅伊知道莉莎所選的那一條才是正確的道路。她都說得那麼清楚了。可是,難道他忍受得了獨自一人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忍受得了腳下拖曳著一長串屬於親密戰友的靈魂平步往後的旅途嗎?隱藏在皮肉下從未停竭下來過的慾望與理智拉鋸戰,讓羅伊身體的每一部分抖得比垂死的莉莎還要厲害千百萬倍。某種無以名之的東西正毫不留情地扼殺著他的神經中樞,他的腦袋僵化成一團難以拆解的藤蔓,每過一段時間就包得愈緊密、纏得愈繁複。醫者煽風點火的言詞的確準確無誤地點觸了羅伊拚命壓抑的怒火,卻因著無法自由釋放,只能辛辣地刮擦著羸弱不堪的自尊。
羅伊痛苦地緊閉雙目,用力得鼻樑上方的肌理都隱隱作痛起來。他的身體因反覆的折磨而在敵人的手中如精魂被搾乾淨盡的花卉般緩慢地軟垂下來,渾身止不住劇烈的顫抖,冷汗不斷抖落。莉莎的名捆綁著他,他連從喉間哽咽出細碎的咯咯呻吟也辦不到。懼怕失去她的他竟然無能至此。
莉莎發現自己經已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她的上司與愛人跪坐在一段距離以外的地方,雙手被兩個大總統後補扳開,分別壓制著,他萎靡不振地想要從一片情理混沌之中理出一個清晰的頭緒來。他是一頭受傷的雄獅,自身被捕獸器牽制著行動力,眼睜睜看著伴侶被狩獵者關押進樊籠,靜待死亡的降臨。莉莎的視線隔著沾滿塵土與煙屑的金髮凝聚在羅伊朦朧的剪影上,出血量忽然增多顯示出她的焦慮。大家好不容易才合力將他從被仇恨侵吞良知的邊緣拯救回來,絕對不可以讓他再次墮落至那個危險的境地!莉莎竭力集中精神,最後如願對上了羅伊矛盾交錯的眼神。
羅伊的雙目因積壓的盛怒而變得混濁起來,黑眸中的烏雲暴怒地翻滾著,暗示著伺機反撲的獸性將會是史無前例的瘋狂。然後,在那戲劇性的一秒之後,他忘記了怎麼呼吸 ── 很明顯,對方暴露在空氣中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力竭聲嘶地吼叫著﹕看著我的眼睛!
羅伊發誓﹕那是他此生所看到過、這個世界上最美麗奪目的眼睛。邊緣點綴著幼細睫毛的眼框線條沒有男性的粗,但也不至於歸納為女性的陰柔,裱框在其內的紅棕色此刻正以熾烈的熱度燃燒著,預示了其持有者的生命將在不久的將來香消玉殞,銳利如鷹的雙目卻由始至終散發著令人無法直視的壓迫感。決斷的棕眸一再述說的訊息教羅伊的心揪得更緊,他卑微地懇求著,懇求上天施捨一丁點憐憫予這個堅強勇敢的人兒,停止她那接近虛脫的喘息吧!
接著,莉莎緊繃的身體鬆弛下來,連帶她的眼神也改變了。原本置中的虹膜頹靡地沒落至眼角的邊緣,像是再沒有意志力固定住它的位置一樣,上揚的眉頭也不再皺成一團,馴服地卸下了武裝的盔甲 ── 表露了對人世的眷戀,同時也放下了最後一絲倔強,採取懷柔攻勢向對方苦苦哀求。鮮血仍然源源不絕地從莉莎頸上的傷口滲透出來,深刻地描繪過她手背的輪廓,染紅了她的純白風衣。羅伊愣住了,血色從他的臉上退去,他的世界正在以光速都趕不上的速度迅速腐化、毀壞,莉莎的眼神讓他難過、心痛得無法用筆墨去形容。
中尉…… 莉莎,她真的要走了。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羅伊看著莉莎失去動力的軀體擱在醫者背後的地面上,那裡瀰漫著愈來愈薄弱的血霧;看著她喘氣的次數急速地減少,表情平靜下來宛如陷入了深層睡眠;看著她眸子裡的火焰漸漸式微,與背部豔紅的寓意畫缺失的部分共同消逝於贖罪者懺悔的呢喃之中。他緊咬著牙齦含恨地別過了頭,似乎不這樣做他整個人就會崩潰。
假如「沒有進行人體鍊成的必要」將要成為他摯愛的副官的遺言的話,就像當初在病塌前拋下哈博克讓他完全死心,別無選擇地退隱至家鄉經營雜貨店維生一樣,這一次他也要頭也不回地扔下他的副官了。他深信,他們會以他們熟練的方式追上自己不能停下半刻的前進步伐。
因為他們是他羅伊‧馬斯坦古引以為傲的部下。
他那群彌足珍貴的戰友。
羅伊一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
「…… 我明白了。」面對醫者欣喜若狂的反問,他一再咬著下唇才能肯定地重覆道﹕「我明白了,中尉。我不會進行人體鍊成。」
****
趕得及!一定趕得及的!
羅伊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在右手的發火手套被劃破的情況下,解決掉一個以強而有力的臂膀囚禁著他左臂與左手的大總統後補。自從晉升至更高級的官階之後,他好久沒試過如此不加思索、如此毫不猶豫地宰殺掉一個人,他根本不需要跑到最前線殺敵。當右方敵人因額頭正中中了張梅的飛刀向後倒下時,羅伊當機立斷伸手抓過對方手中的長劍俐落地刺進左方敵人的頸椎,一劍斃命。
現在的他必須要帶著賢者之石趕到副官的身旁。
「中尉!」癱軟在羅伊懷裡的莉莎眼簾半合,發紫的嘴唇微張,呼吸的聲音細不可聞,一頭光滑流麗的金髮枕在黑色的袖管上顯得異常蒼白。羅伊用姆指以打圓的方式撫著她白晢的臉龐,冷汗把她的鬢邊都沾透了。他一手保護性地從後扶住了莉莎的後背,另一手按壓在頸側的傷口上,在她耳際焦急又憤恨地輕吼了一句﹕「振作點,中尉!張開眼睛!」
羅伊早已顧不得在眾人腳下驚險地滾來滾去、盛著鍊金術萬靈藥的瓶子,他要守在副官身旁,喚回她微弱的意志。怎麼情況跟當時那麼相像!他得不到賴斯黛的賢者之石,用焰之鍊金術拯救了哈博克;現下,他得不到醫者的那瓶賢者之石,卻不願再在自己心愛的女人身上烙下任何明顯的燒灼痕跡。他的確是一個無可救藥的笨蛋。
看著莉莎固執地緊閉著的眼瞼,他一度以為她真的不行了。當這個禁忌的念頭如攀附樹皮迴旋而上的毒蛇般竄上他的腦袋之時,他的心臟在同一刻幾乎都要停止跳動了。要不是新國公主張梅最終決定出手相救,天知道這樣被動地拖延下去莉莎的生存機率會下跌到多少?
「嗚……」發動鍊丹術鍊成陣的光芒消去後,莉莎艱難地發出了一聲生存的證明。
「中尉!」
「我暫時把血止住了,接下來一定要交給醫生處理。」
「對不起……」羅伊以一種舒坦的嘆息聲說道﹕「謝謝妳!」羅伊在人前擁抱她的瞬間,二人心裡某個被封鎖的領域被徹底地開啟了。他伸手穩托著她的肩膀和背部,其中一手安撫似地揉搓著,著緊的程度像是恨不得把莉莎完全收納在自己懷裡似的;她放鬆地把臉頰深埋進他那黑色大衣的絨毛之中,毛茸茸的衣服質感讓她霎時間感到一種舒服的暈眩。她感到羅伊濕淋淋的下顎骨歉疚地抵著自己的額角,略顯黑暗的狹窄環境讓胸口湧起一陣熟悉的安全感。
「上校…… 真的很對……」
「不要說話!好好休息!」
那是另一道上司無意識地下達的命令,莉莎倒是沒有遵從命令乖順地閉上嘴巴。有一件讓她感到愉的事必須要告訴他。她凝視著羅伊有點淚汪汪的黑眸,對方的額頭上、臉頰上跟她一樣流著驚魂未定的冷汗。「我的眼神…… 您解讀得很準確。」
「畢竟我們一起度過了一段很長的時間啊。 (We’ve been together for a long time, after all.)」羅伊把幾乎要流出眼框的淚水眨去,重重地舒了口氣,並收緊了覆在莉莎左胸腔的手,引來張梅好心的提醒。他苦笑道﹕「妳那個眼神是在說﹕『要是您敢進行人體鍊成的話,我就把您宰掉』,對吧?」
莉莎極輕、極輕地點了點汗水潸潸的頭,疲憊但欣慰地笑了開來。羅伊眉頭微蹙地看著這一閃即逝的神采,細緻地打量著莉莎沾上血痕的慘淡面容,又溫柔地攏了攏蓋著她眼睛的瀏海,夢囈似地喃喃道﹕「沒事了。」
結果,
她又救了他一次。
‧後記‧
21/11/2009
謝謝看畢全文
既然牛姐都畫成這樣了,我不用比較親密的詞彙會對不起佐莎 (啥毀)
之前以亞國為背景的同人衍生哪來的這麼甜啊喂 (那是妳的問題)
我不管牛姐我要在結局看婚禮!!!
金牙叔你這個 M 字禿這就是玩弄佐莎的下場 (指指點點)
可惡!弄得我突然很想寫派拉特的霹靂啪嘞觸手 PLAY,骨頭碎掉的聲音是很美好的 (來人啊這裡有變態!)
很愛、很愛莉莎的每一個眼神特寫
跟她那美麗絕倫的背一樣,我可以一下子看上很久
這就是為什麼要把它轉成頭像天天看~
聽說這叫「論文壓力症」 (誤),正式開坑時正好是交論文的前兩天
所以這傢伙一直在開新坑又填新坑是怎麼樣當舊坑們死的嗎! (痛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