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lusion‧妄想症》系列
配對﹕Roy Mustang / Riza Hawkeye
說明﹕由念頭至題目跟行文都很詭異的一篇
可以當作是《酒屬性體質》的後傳 (哪有人先出後傳的)
小雪生日快樂!
至少,在這一天和接下來的一天 (這麼說是因為時差)
要高興起來!什麼也不要想! >3<
‧感謝雀仔的協助 =]
‧寫完幕 8 的暗巷戰來寫假神的諜報戰是會出人命的 (腦死模式開動)
‧我開始明白 98 為什麼要讓死神的人物嘴砲到不能嘴砲才開打了,因為每星期交一篇戰鬥描寫真的需要非常的腦力 -- 由此可見,嘴砲是最省時省力的打法
‧我發覺現在寫得超順手的東西只有帥、變態和調情 (這人腦袋沒救了)
‧其實我相信只要配對有親嘴牽手調情打情罵俏上床滾被單之類讓人嗨起來的動作,手法過程情理什麼的大家都不會太在意的對吧? (喂!)
‧啊,下午十時左右腦袋又活起來了,完稿時間 2332 囧rz
‧時差萬歲! (所以其實還是晚了好不好)
配對﹕Roy Mustang / Riza Hawkeye
說明﹕由念頭至題目跟行文都很詭異的一篇
可以當作是《酒屬性體質》的後傳 (哪有人先出後傳的)
小雪生日快樂!
至少,在這一天和接下來的一天 (這麼說是因為時差)
要高興起來!什麼也不要想! >3<
‧感謝雀仔的協助 =]
‧寫完幕 8 的暗巷戰來寫假神的諜報戰是會出人命的 (腦死模式開動)
‧我開始明白 98 為什麼要讓死神的人物嘴砲到不能嘴砲才開打了,因為每星期交一篇戰鬥描寫真的需要非常的腦力 -- 由此可見,嘴砲是最省時省力的打法
‧我發覺現在寫得超順手的東西只有帥、變態和調情 (這人腦袋沒救了)
‧其實我相信只要配對有親嘴牽手調情打情罵俏上床滾被單之類讓人嗨起來的動作,手法過程情理什麼的大家都不會太在意的對吧? (喂!)
‧啊,下午十時左右腦袋又活起來了,完稿時間 2332 囧rz
‧時差萬歲! (所以其實還是晚了好不好)
「開槍殺了第一個人之後,生活就再也不一樣了。」
伊莉莎白‧霍克愛是一匹獨行的狼。她習慣了獨自在制高點以有限的視野、隔岸觀火的態度觀賞一齣又一齣驚險刺激的默劇,然後把自手中槍管發射的子彈所投下的慌亂完全拋諸身後,讓自身遭到暗黑抹煞的背影默然面對那幕慘不忍睹的狼藉血宴。她習慣了。情報員只是一國情報機構因戰爭而設立的護國工具和手段,沒有人能夠理解這份工作惱人的矛盾性質,就像沒有人能夠破譯精神分裂症患者如何渡過每一個不斷無意識地轉換人格的痛苦時刻,除非你正是隱沒在無盡黑暗中的一份子。
情報員與情報機構的關係就像希臘神話中樹仙與雅堤密斯的關係 ── 他們俯伏在狩獵女神的腳下,他們依賴她那飽滿如圓月的彎弓的賜福,他們完美地隱身在她詭異多變的袖袍裡,鮮少露面。情報員也是廣袤森林裡的一片綠葉,人們會讚嘆樹幹粗壯、會訝異於枝葉的茂盛,但是他們不曾提及過葉片單一的功勞,更不曾閱讀過每一篇刻鑿在葉紋裡微不足道的故事。
── 只要大樹依舊屹立不搖,寬廣的樹冠能夠保護窩居其下的居民。
這就是情報員。
「小姐,你相信這個世界有天主的存在嗎?」義大利的任務結束之後不久,伊莉莎白在軍情六處偽裝成大型倉庫的刑訊室裡,被金格‧布拉德雷不徐不疾、不經意地問道。
答案只有一個﹕不。從不。永不。
有了踏進地獄之門的決心,就有了成為荒野孤魂的心理準備。他們杳然的行蹤與隱居在巴黎劇院地下湖的劇院之鬼無異,他們殉職後獲頒勳章的可能性與千里馬遇上伯樂的機率畫上等號,他們在任務中表現出的特殊能力和冷血態度使他們的存在與全知全能的鬼神雷同。
無惡不作的神,是不會相信這個世界有另一個滿懷慈悲的神的存在。
#
他們已經記不起整件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了。
這不重要。
在共同經歷了將近半小時的歡愉之後,羅伊與莉莎緊合的身體從極端興奮的緊繃狀態倏地作決堤式的鬆弛,後者歸順似地低頭俯伏在前者身上,露出線條優雅的脆弱頸項,教人意亂情迷的繚亂合音迄自在狹小的空間裡迴盪。
隨著壓抑已久的釋出,羅伊滿意地長吁了一口氣,沾滿汗水的頭顱結實地倒回軟枕誘人的懷抱裡,感到遭情慾麻痺的腦細胞仍然深陷在一種讓人禁不住顫慄的陶醉感當中,無法自拔。緊閉著眼、微皺著眉的莉莎終於鬆開了緊扣著羅伊腰身與下盤的修長雙腿。抵在起皺被單上的腳趾稍微使力撐起,她俯身向前,溫柔地落在他的身旁,宛如仰慕湖水倒影的迷濛而選擇凋零的一片落葉。
羅伊翻身笑看著跟自己一樣氣息尚未平伏的情人,發現藏在灰藍色假髮下的金色髮絲露了出來,他索性扯掉鬆散的假髮與髮網,直接親吻莉莎帶有蘭花香氣的絲質金髮。二人靜靜地躺了數分鐘,羅伊伸手輕撫她那塗上了厚妝以改變原有輪廓的瘦削臉龐,然後是椎骨突出的頸項,接下來是一直向盤骨處延伸的脊骨,指腹所到之處均燃起溫吞而灼辣的火焰,一如纏綿繾綣所刻鑿的鮮艷吻痕。雙方的體溫仍舊熾熱,未經冷卻再度升溫的狂野熱力焚燒著彼此交合過後殘留的溫潤味道,好聞得像是用於受膏儀式的神聖乳香。
莉莎發出了幾聲近似享受的低吟,迷離的眼神微張,當中嫵媚的笑意變得更深了,擱在對方小腿肚上的腳背開始來回撫掃著佈滿毛髮的腿部作為回應。羅伊的右手攀上了她那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像共舞華爾茲那樣自然而舒適地輕扶著,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拈著臀凹的位置,讓莉莎背部原本嗜睡如貓兒的慵懶弧度緩緩矯正成筆直堅挺的線條,平坦的腹部更貼近自己。
羅伊禁不住開始幻想,那凹陷的部位配合著每一下略帶痛苦的抽送,而作出緩和、充滿力量的起伏跌宕所營造的致命性感。當彼此充滿愛慾地深入探究對方的身體時,其舞動的節奏將與橫跨在彼此之間的呻吟、嘆息、濕潤產生微妙的共鳴。他感到下腹部又熱了起來,碩大的手掌充滿挑逗性地持續撫弄著莉莎光滑的小腿與大腿外側,由指關節背面戲謔的磨蹭到掌心露骨的大範圍磨擦,探索的路徑沿途向上、向內,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得到新一輪飽含叛逆與激情的注意。
「羅伊…… 停下來。我有點累了。」莉莎伴著輕微氣促的沙啞嗓音低沈了幾度,混和著天鵝絨的高貴特性﹕深沈、多層次的典雅氣質,內斂、不容小覷的強大力量,以及具有安撫作用的溫婉質感,跟平常使用的 ── 尤其是工作期間 ── 如玻璃般清亮、通透的冷酷音域有著天壤之別。說著,她完全抖開了那雙在幽暗中顯得更為晶亮的琥珀色水眸,臉頰早已染上了另一陣緋紅。這種看似欲拒還迎的表情使她在羅伊眼中變得更加嬌憨可愛。
「抱歉。」羅伊壓下與莉莎再度交歡的慾望,歉疚地親吻著她的額頭,並拉過被子蓋在二人身上。他半閉著眼簾恍惚地盯著莉莎水氣氤氳的眼睛,在眼瞳裡浮游的細碎光影,讓他再度陷入被莉莎的所有沖昏頭腦的模糊感覺裡。
酒店房間的鑰匙插在門鎖裡,與之一起扣在金屬扣環上的白色小圓牌在陰影下持續晃動著。
皮鞋和短跟靴子安靜地走在地毯上,像四只獵豹的肉掌不動聲色地漫步交錯枝椏間。
她的背部幾乎撞上了牆壁,忙著接吻,忙著幫他扯掉身上的西裝外套,忙著解開他打得一絲不苟的領帶,忙著打亂他漿得貼服的頭髮。他的手不安份地從禮服的大腿開叉處逐漸深入,擦過掛著小型左輪的套索,五指緊箝著她緊緻的翹臀,疼惜地搓揉著。她抬起右臂甩掉禮服的肩帶,肩胛骨在看不見的地方拋出優美的線條。她在耳邊輕喚他名字的耳語蓋過了襯衣鈕釦被扯脫的微響,讓他一瞬間連同腦髓一起全身酥軟,不住扶住了牆壁。二人衣衫不整地倒在床上,她的左腿如藤蔓般爬上了他的盤骨,他盲目地費盡力氣、又拉又扯才勉強拉開短跟靴子的拉鍊,她竊笑著把他脫了一半的靴子甩到床下。他試探性地進入她,審慎地引領著第一節律動,那對渾圓、飽滿的乳房在深黑罩杯柔韌的邊緣搖蕩,而她把唯一一只閒著的手伸向了背後……
羅伊自顧自地輕笑出聲來,潛藏在沈穩嗓音裡的那份磁性足以瓦解任何雌性生物以各種方法構築的防護網,卻只為了榮耀女王的另一次勝利凱旋而存在。
「你笑什麼?」莉莎正小心地輕點著那堆斑駁地黏附在情人寬闊胸膛上的彎月痕跡 ── 微腫的指甲刻痕現在呈現著一種惹人疑竇的粉紅色。聽見羅伊的笑聲,她疑惑地蹙著秀眉,稍稍抬起了視線。
「我正在想,」羅伊捧起了莉莎的臉,他的表情帶著柔和的情緒,語氣卻嚴肅起來。「妳的眼睛,跟那套紅色禮服很相襯,而且我比較喜歡妳用這種腔調說話,聽起來順耳多了。」
「我有點討厭你那套沿襲自大英帝國時代的老習慣。不過,謝謝。」最後一個單詞的尾音附帶一聲輕吻的滿足嘆息,莉莎摟緊了羅伊的背部,把頭顱埋進他的胸口,想要整理遭泛濫情感打亂次序的混亂思緒。她斂目凝神,聆聽著對方胸腔下強而有力的鼓動,呼吸漸趨平穩,腦袋也回復了右目對準瞄準器時的澄明。
晚風獵獵吹拂著伊莉莎白幾縷微鬈的鬢髮和禮服下襬,她匍匐的身體卻跟那枝架設在天台欄杆下的 M4 卡賓槍一樣紋風不動,穩如泰山。她的食指抑制地抵在冰冷的扳機護環上待命,左手支撐性地按著右上臂,呼出的氣息比羽毛還要輕。
灰藍色的髮髻、偶爾眨動的長睫毛、白皙的膚色、火紅的純色禮服、塗上透明指甲油的十指…… 這一切構成了愛瑪‧戴維斯的元素彷彿隨著另一個她的微薄呼吸,如覬覦濺血一刻的密獵者般小心翼翼地隱身於上流社會衣香鬢影、談笑風生的殺戳叢林之間,又完美無缺地融入了羅馬市夜涼如水的繁星晚宴之中。以黑夜女神尼克斯 (Nyx) 卓越的力與美之名,伊莉莎白‧霍克愛精準而無情的血眸完全擄獲了這夜的天空。
沒有人能夠毫髮無損地逃離鷹之眼的追擊。
伊莉莎白瞄準了伯嘉尼亞飛快地移動的頭顱,她把經已控制得非常舒緩的呼吸修飾至一個胸腹看不見絲毫起伏的程度,抵在鎖骨附近的槍托沒有絲毫移動的痕跡,透過瞄準器鎖定目標人物的銳利眼神專注得可以在夜色中釋放出閃電似的火花來。伊莉莎白‧霍克愛已經成了 M4 卡賓槍的一部分,她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扣下扳機拿下伯嘉尼亞的頭顱。神秘黑夜所吹拂的亡靈氣息讓周遭閃爍不定的朦朧光影不住晃動、飄搖,她的指腹亦緩緩擦過扳機護環俯伏在扳機之上,彷如一只步下歪斜的樹幹、壓下軀幹蓄勢待發的獵豹。
她靜靜地等待直覺告知她射擊的時刻──
「等一下。伊莉莎白,別把那個可疑人物殺了,我很難向瑞銀集團的總裁交代。」羅伊按下銷毀指令並把手提電話扔進了路邊的垃圾箱,他邊快步走近停車場,邊透過小型耳機下令﹕「先不要驚動費爾羅家族,待海曼斯開了第一槍之後才動手。海曼斯,你負責安比‧費爾羅那只菜鳥,事後與羅馬警方的交涉也交給你了。你知道 G 想要你怎麼處理。我負責擺平布拉德雷,伊莉莎白,掩護我們。」
「收、到。」嘖,果然上級跟上級的上級都改不了刁難下屬的惡劣德性,要人用槍卻不許殺人,想打擊國際罪惡卻處處受到權力的制肘。
剛跑完樓梯的普雷達氣喘吁吁地把背部倚向牆壁,他從口袋掏出滅聲器給手槍裝上,然後誇張地做了幾次深呼吸,才一手推開門加入停車場的戰場。「我就位了。」普雷達從大衣口袋掏出一串鑰匙百無聊賴地將之套在指頭上轉動著,他輕快地吹著口哨跟在有一段距離之外的安比和布拉德雷的身後,在樹梢提供的陰影下仔細觀察二人的動作,同時留意一點鐘方向的伯嘉尼亞的動向。
耳畔傳來指揮官的要求的一剎那,伊莉莎白止住了淺淺的呼吸,狙擊手的反射神經迅即把食指抽離了扳機,她的眼珠緊張地滑離了瞄準器,兩片唇瓣裂開了一道縫偷偷洩了一口氣,連同準備一擊狙殺敵方的強烈殺意在夜空中潰散開來。硬生生打斷一只經已進入最後狩獵階段的鷹隼可是很危險的。伊莉莎白瞅著漆黑、光滑的槍身皺了一下眉頭,以官腔回應過指揮官,調整了呼吸和瞄準角度很快便再次進入了狩獵模式,瞄準器的十字穩定地烙在伯嘉尼亞的手腕上。
大剌剌地以平常的姿態走向兩名黑手黨的伯嘉尼亞注意到普雷達的出現,認為他形跡可疑,決定先下手為強。他那從腋下抽出手槍的大動作立即驚動了一直警戒著的布拉德雷。這個意味著開戰的動作如骨牌般引發了各方一連串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
霎時間,普雷達和布拉德雷同時拔槍 ── 前者射中了安比‧費爾羅的小腿,接著飛身撲向最靠近的車輛後方尋求掩護;後者的兩枝貝瑞塔 92FS 手槍射中了伯嘉尼亞的肩膀及普雷達的大衣下襬,伯嘉尼亞哼也沒哼一聲,在車後蹲下之前還開了幾槍還擊,他射穿了法拉利的輪胎。伊莉莎白首次扣下了扳機打掉伯嘉尼亞的手槍,射擊點非常靠近對方的食指以示威嚇。了解到自己不可能單獨完成任務,他別無選擇之下只能撤退,在眾人忙於圍剿或是突破重圍之時如鬼魅般退出了戰場。
布拉德雷見敵方攻勢稍緩,一手抓起落在地上的手杖,另一手扶起安比的半邊身軀,不管他哭爹喊娘大聲抱怨腿上的槍傷,強硬地把他拖曳至黑色法拉利旁塞進副駕駛座。伊莉莎白一槍擊斃了想要掩護主子和法律顧問的司機。「把他的屍體推出去。」布拉德雷在車旁跪下躲過另一輪來自狙擊手集中在防彈車窗與車門邊框的猛烈攻擊。他從後座下的暗格翻出一枝烏茲衝鋒槍裝填彈藥。「費爾羅先生,您先走,我留下來陪他們玩玩……」
布拉德雷還沒說完,安比不管腿部傳來的痛楚驚慌地踩盡油門,法拉利帶著還沒關好的車門和搖搖擺擺的車尾,遺下在一瞬間被打倒在地的法律顧問絕塵而去。羅伊一直潛伏在法拉利後方等待適當的攻擊時機,趁敵方被伊莉莎白的連環射擊分了心,他一擊卸去了布拉德雷的武裝,將他的右手扳向身後按倒在地。布拉德雷未待敵方把自己完全擄獲,便奮力掙脫揮動手杖重重打向敵方的頸椎。被手杖擊中要害的羅伊悶哼一聲,感到一陣強烈的暈眩感向他襲來。
莉莎在回想期間不住拉起羅伊的右手,細細察看在醫生膠布下滲出少量血水的食指和中指第一指關節。凝視著乾涸的血跡在醫生膠布上刻劃出來的傷口軌跡,她不禁輕輕撫掃著傷口附近的皮膚,聲音恍恍惚惚地問﹕「痛嗎?」
當時,布拉德雷將手杖架在暫時失去活動能力的羅伊的喉間,在敵方來得及出力抵抗之前,他迅速地扭動手杖的把柄從中拉出一條幼細如絲的鋼索 ── 模糊間,羅伊察覺到這個突如其來的轉變,卻只來得及抓住一部分的鋼索,鋼絲緊貼在指關節與頸項的紋路間死命地拉扯,強大的壓迫感連皮膚與肌理下的氣管也遭到死亡銳氣的催逼不禁收縮得更厲害。
伊莉莎白射中了布拉德雷的肩膀,為羅伊爭取了反擊的機會﹕他趕緊逮住對方稍有鬆弛的瞬間,用盡力氣把對方從肩頭上方摔過去。布拉德雷倒地之時,羅伊已掏出麻醉槍狠狠地戳向對方的咽喉,他扣下扳機將麻醉藥注射進布拉德雷的體內,對方不甘地抽搐了一下,接著躺在地上靜止不動。
「呼…… 不是只有荷里活 (好萊塢) 會玩這招的。」羅伊微喘著氣甩了甩蓋住眼睛的瀏海,掏出手帕按住頸上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他從西裝內袋摸出數條尼龍索交給匆匆跑近二人的普雷達,讓他捆綁布拉德雷的四肢。
「伊莉莎白,撤退。」
莉莎一直等到指揮官和組員把布拉德雷塞進其中一輛車子才以純熟的技巧把 M4 卡賓槍快速解體。她脫下高跟鞋跑到天台的另一端,那裡早已架設了穩固的降索。她把狙擊步槍的零件和高跟鞋放進一個黑色索袋裡,換上低跟靴子、穿上安全帶的她從六樓的天台縱身一跳,安靜而優雅地落在酒店後方的暗巷裡。莉莎走近停靠在大垃圾箱後的電單車,跨上駕駛座迅速離開現場。
到了這個時候,剛才透過瞄準器目睹事發經過而拚命壓抑的憂懼才爆發出來。莉莎慶幸電單車的頭盔把她那張難得顯露的蒼白臉色完全遮蓋著,她發洩似地狠狠踩下了油門。
羅伊一直一言不發地看著莉莎似乎是心事重重的舉動,聽見她這麼問,他小聲地回答﹕「不。」他憐愛地親了親莉莎頭頂的髮絲,視線沒有離開過十只纏繞著打滾的手指。他的手指修長而粗糙,虎口位佈滿厚度不一的槍繭;她的手指有些特定部位因長期握槍而佈滿厚繭,指腹為了保持狙擊手必要的敏感度不斷研磨,顯得特別光滑。「別擔心,一點兒也不痛。」
「嗯。」莉莎把鼻尖湊近羅伊紅腫的頸項貪戀地蹭了一下,再次開口說話的語氣平淡中帶著擔憂﹕「告訴你一件事 ── G 發現了,蕾貝卡被迫與哈博克分手。」約翰‧哈博克是美國駐英的中情局情報員,G 身為軍情六處的總負責人,自然不希望有機會接觸國家級機密資訊的私人秘書與別國情報員發展一層過份親密的關係,於是給了蕾貝卡辭工和分手的兩難選擇。。
「什麼時候的事?」
「上星期,難得在文件室聊了一下。」
「這個週末妳就陪陪她吧。」
莉莎虛應了一聲,沈默了一陣子。她突然使力將羅伊的身體扳倒在床上,她壓在對方健碩的胸膛上,散落的金髮髮尾把對方臉部的輪廓巧妙地鑲嵌起來。她深深地望進那雙深邃而澄澈的黑眸,感到胸口忽然翻騰著至今從未有過的悸動。莉莎的眼球在愛人的眼睛和嘴唇間來回掃視,她的指尖調皮地按上了羅伊的下唇,姆指指腹像雕刻刀的刀鋒將要塑造出藝術品的全貌,她享受地閉上了眼睛,任由敏感的指尖沿著唇瓣柔軟的弧度切割、修飾、雕琢,最後無聲無色地滑入了貝齒的領地向更深層的漆黑小道叩問。
有那麼一刻,羅伊訝異於莉莎的主動,他在金色髮叢的掩映下看不清她的瞳仁,卻感覺得到她的眼神隱含著一股快要突破理性枷鎖的衝動,落在他鼻頭上那吹氣如蘭的氣息變得粗重起來,慾火驅使快要榨取出血色的棕眸變換了數次酒紅。莉莎眸中隱含的某種決意 ── 也許連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 ── 讓羅伊頓時想起了好友馬斯‧修茲婚後的決定。修茲本來也是一位出色的情報員,是曾經多次與他出生入死的刎頸之交。與葛蕾莎小姐結婚後,修茲自動請纓調配到工作性質比較輕鬆、比較安全的兵器運輸部門任職主管。為的,是愛人;為的,是家人。
羅伊怎麼敢輕易向莉莎許下承諾呢?他連自己是否有那個運氣看見明天的太陽也不知道。對方的處境也一樣。他遲疑地伸出手,用指腹磨蹭著莉莎微捲的鬢髮,嘴角漸漸揚起了一道玩味又深思的微笑。假如他想與莉莎發展進一步的關係,是不是應該好好考慮一下如何打破情報員那一條外人完全無法觸及的底線了?羅伊輕咬著她的指尖,細心地以舌尖描繪那道弧形的尖端,讓她在他胸膛上殘留的顫動幻化成依戀的磨蹭。
二人的眼睛同時閃過一絲銳意扳倒對方取得主導權的神色。
最終四片唇瓣富有默契地踫在一起,他們熱情地接吻,雙手熱烈地渴求著對方的每一個部分,像兩條擱淺在海灘上徒勞無功地掙扎求存的不幸。羅伊伸出臂膀抱緊了莉莎扭擺的上半身,另一手輕托她的後頸,讓纏滿金髮的手指溫柔又不失技巧地撫弄著,唇瓣與舌頭亦不斷改變著各種不同的角度試圖滿足彼此的慾望。他逐一舐過莉莎的右下排牙齒,開始玩弄她的兩只小虎牙。
莉莎抓著羅伊肩膀的手隨著舌尖的逐漸深入有節奏地收縮、放鬆,如同放緩了但更著緊的心臟泵血律動。她在羅伊亢奮地把自己壓回身下時,不由得從擁吻的瘋狂漩渦裡稍微抽身愉悅地輕呼了一聲,接著又跌進被擾亂的五感所構築成的全然黑暗,肉體急不及待再度經歷一次愛慾的洗禮。在孤獨與蕭瑟並存的夜晚,唯有雙方隱忍的濃烈愛意能夠賦予彼此一點諜報人員工作時不允許擁有的人性。
月華透過落地窗櫺灑落在二人交纏擁吻的床上,投下了大量的陰影。
愛人,伴著雅堤密斯溫柔的月之親吻。
莉莎佈滿汗珠的右手抓緊了紊亂的床單。
‧後記‧
24/04/2010
謝謝看畢全文
很高興債還了一半希望小雪妳喜歡! (這人有夠會拖無論是稿債還是主題真的非常非常抱歉快去揍她)
生日快樂喔 =]
停車場一役和布拉德雷絕對是一個失敗
對我來說架空比較難寫因為人物設定沒有到達背景與內心世界的地步?
反正沒有我對鋼鍊人物那般了解就是了所以很容易卡文 囧rz (那是妳懶)
所以過去的來龍去脈對於一個人而言果然是很重要啊! ← 慢著
然後這種場景應該還沒到出動救心丸的地步吧? (望天)
雖然我覺得描寫有技巧的接吻或調情 [循序漸進誤入陷阱 (?)] 好像比 H [高潮一下子就過去了] 還刺激 (喂沒人問妳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