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penetrable Wall 布利古茲的北壁》
說明﹕《鋼之鍊金術師》衍生。已經是第三版的東北司令部聯合訓練,希望是最終版。拖太久才寫後續,前兩章的筆法跟後來的可能對不上,抱歉啦。
說明﹕《鋼之鍊金術師》衍生。已經是第三版的東北司令部聯合訓練,希望是最終版。拖太久才寫後續,前兩章的筆法跟後來的可能對不上,抱歉啦。
01
另一端保持著令人揪心的寂靜已達五分鐘之久。
菲利中士坐在東方司令部通訊室的某個角落,面前是一部笨重的木製通訊器,連接線連著戴在他頭上的罩頭式耳機。置在桌上的雙手如同糾纏成一團無法解開的電線般絞扭在一起,他緊張地拉扯著食指,沒有注意到被施壓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片慘白。
菲利正身處一個非常嘈雜的環境,身體與聽覺神經均感受到一連串高分貝咆哮所帶來的壓力。大約五分鐘前,菲利麾下小隊的攻堅隊長透過通訊員向他匯報﹕他們已部署完畢,正要進入現場執行指派的任務。
此後一直音訊全無。
一開始他還能夠屏氣凝神地坐著,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壓得耳朵發疼的耳罩上,等待隊員們完成任務,向他報告。可是……
「有誰可以到司令官辦公室跑一趟?中將該死的又把話筒擱起來了!告訴他新奧普田分部的華特里爾少將找他!維爾博‧華特里爾少將!」
「青之團的餘黨在北區發動突襲!該區憲兵要求支援!快!」
「馬斯坦古上校不在!不在就是不在!抱歉,除非事態緊急,我們不會替一般民眾傳達口訊!」
「便條紙不夠!順便拿些迴紋針!還有圖釘!」
「找人聯絡會議室,維修工人需要的建築材料已經送到了!」
「店舖失竊?這種小兒科的案件交給憲兵們去處理不就好了嗎?司令部現在處於非常時期!不是普通的混亂!」
各式各樣媲美跳蚤市場的叫囂、呼喊與怒吼困在狹小的通訊室裡,於高空互相碰撞、擊落,猶如一個短兵相接的小型戰場。餘響不斷翻攪著菲利上士早已因緊張而硬化的五臟六腑。他彷彿聽見內臟裂縫快速撕裂的啪嘰聲,身體快要把持不住了。
一臉煩躁的同袍抱著文件、字條和後備的通訊儀器在他身旁匆匆跑過,間或跑到電話桌前粗暴地打斷刺耳、尖銳且響個不停的電話鈴聲,像勤勞的蜜蜂般忙碌地進出通訊室。
他們偶爾會坐下來,邊夾著罩頭式耳機的一邊耳罩朝話筒嘶吼,邊隨手扯過一張紙條速記重點,夾進相應的文件裡;又或是手腳俐落地把多條接通兩方電話的端子插頭插在通訊器上,插到一個恐怕連自己也認不清哪一條電話線連接到哪一條的程度。
今天負責在通訊室裡當值的高階軍官大發脾氣,一逮到機會便擱狠話罵人,還差點為了找尋失蹤的電話簿,企圖在桌上雜亂無章的文件堆裡發瘋似地抓耙 -- 理由不外乎是古拉曼中將拒絕在非常時期認真接手管理司令部的大小事務。一時之間,通訊室的場面混亂得足以用「大災難」來形容。
『平常不是這樣子的。』菲利皺緊眉頭暗忖。
「仙人掌呼叫酢醬草,over。」耳罩突然傳來熟悉的沙沙聲,然後一把平穩有力的聲線切入,在吵鬧的環境與背景雜訊的干擾下顯得微弱而沙啞。
「我是酢醬草。」菲利全身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感到壓在胃部的石頭重量卸去了一半。他趕緊提起跌到下巴的話筒回話﹕「說吧,仙人掌,over。」
「仙人掌呼叫酢醬草,密碼﹕13 (已抵達現場),over。」 (註一)
「酢醬草呼叫仙人掌,收到。密碼﹕18 (請報告情況),over。」
「仙人掌呼叫酢醬草,密碼﹕06 (有隊員受傷),14 (人質已安全),重複,密碼﹕06,14,over。」
「酢醬草呼叫仙人掌,收到,out。」
菲利雙手拉開耳罩,讓罩頭式耳機落到脖子上,四周的煩擾又一下子變得鮮明起來。他如釋重負地靠回椅背,重重嘆了口氣。雖然有隊員在執行任務期間不幸受傷,也沒有逮到任何一名涉案的匪徒,但是全部人質安全獲救。第一次指揮旗下隊員執行對付恐怖活動的任務,能夠達到最基本的目標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吧?
菲利活動活動緊繃的筋骨,將桌上有點散亂的資料有條不紊地收拾整齊。他撕下一張便條紙,想要記下是次活動的要點以便撰寫報告書時,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辛苦了,菲利中士。」
「塞瑟斯上士?什麼事?」菲利托著眼鏡,詫異地盯著斜倚在木製通訊器上,心情明顯輕鬆愉快的同袍。
「你要回辦公室了,對吧?」對方了然於心地挑起一道眉,手裡握著捲起的公文輕輕拍打著菲利的肩膀,提高了聲量繼續說道﹕「幫我把這份公文交給馬斯坦古上校,可以嗎?」
「沒問題。」
「謝囉!待會見。」
菲利抱起沈重的文件,帶著慶幸的心情快步逃出仍然進行著血腥廝殺的通訊室。他在樓梯轉角處剛好遇見風塵僕僕地趕回來的霍克愛少尉。
莉莎手裡提著一小疊公文和兩件軍用的黑色大衣,肩上掛著慣用的手提包,冷漠的神情更突顯了她的疲倦。她慢慢爬著樓梯,全神貫注地速讀躺在臂彎裡的公文。
「霍克愛少尉!妳回來了!」菲利趕在樓梯口把她截住,起勁地敬了一個軍禮,臉上帶著不相稱的感激笑容。
「菲利中士。」莉莎瞬間回過神來,朝對方露出一個含蓄的微笑。她伸手把鬆散地懸在鬢角的髮絲撥到耳後,平肩的金髮磨擦著堅挺的衣領。「上校和我剛剛回來,他到司令官辦公室進行例行匯報了,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到辦公室處理公文。你們的工作順利嗎?」
「司令部的狀況用『一團糟』也不足以形容其慘狀呢。我們都要被公文淹沒了。大家巴不得你們快點回來啊!」菲利苦笑著,扶了扶下滑的眼鏡,反問﹕「今年的東部聯合會議怎麼樣?」
「都是些一成不變的東西。第一次在當地舉行這麼盛大的會議,讓新奧普田分部的軍官有點手忙腳亂,但整體來說進行得很順利。」莉莎木訥地說著,淡然的語調中滲透著些許針對性的無奈。「上校又跟哈古洛少將在會議上因立場相反而光明正大地吵了一架,一如往常被暗暗修理了一頓,稍微低聲下氣地道了歉。聯合會議不過是高層人員互數對方不是的表演場合,沒什麼特別的。」
「高層軍官的思維果然很難理解呢!就算我升到同等的職位,大概也無法理解他們的處事方式吧。」菲利乾笑了幾聲,沒精打采地嘆了口氣。
他的上司都是敢於向政權挑戰的軍人,上校時常不自覺地發表野心宣言,連上校也忌諱三分的霍克愛少尉則是敢於公開作出這種一針見血的評語,毫不留情地撻伐國軍政府的弊病。
菲利挪了挪懷裡的文件,推開辦公室大門時忍不住補充道﹕「上校的辦公桌範圍堆滿了這三天囤積的公文和報告書,我們盡力分類了,希望他…… 不,希望我們不用連續幾天加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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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站在內室前,叉著腰接聽電話。
聽見敲門聲的古拉曼往後一瞄,左手有力地朝辦公桌前的空椅子一指,示意羅伊稍等一會兒。他露出厭惡的表情,伸手掩著話筒的一頭,以僅讓羅伊聽見的聲線咕噥了一句「新奧普田的華特里爾,大麻煩」。
羅伊歉疚地笑了笑,佇立在椅子旁,並沒有坐下的打算。他按著椅背,無意識地看向大片日光的來源。
冬日的天空有點陰沈,被窗櫺的框架劃分成一份份沾滿墨水的畫布。灰樸樸的天空黏貼著疊套起來的烏雲,其沈鬱的重量彷彿把天空的高度扯低了好幾萬尺,又像是把廣袤的空間填塞了好幾萬立方米。
在司令部的辦公室裡,領導者的辦公位置總是背對著一塊碩大的玻璃。許是為了採光而設計的,羅伊曾經這樣想過。現在他更願意相信晶瑩剔透的巨大窗櫺,不過是舞台效果的其中一部分。有些領導者利用它突顯自身的官位,有些則是選擇摒棄這個贅瘤,以自己的面具達到同樣的效果。
不久前站在同一款式的窗櫺下痛罵他的哈古洛不過是個惹人發笑的小丑,身處自己的管轄範圍令他氣焰更為張狂,說話全然不顧邏輯。
大約半年前,羅伊在一次大規模的恐怖襲擊中逮捕了東部激進派組織「青之團」的首領。直到現在,「青之團」的管理層仍然處於架空狀態,主要幹部不是竭力與軍隊抗衡,企圖拯救鋃鐺入獄的領導人,就是率領各自的支持者互相對峙,形成熊據虎跱的分裂狀態。
羅伊認為這是一個乘勝追擊的好時機,遂在聯合會議上提出與新奧普田分部合作的請求,卻被處處針鋒相對的哈古洛少將誣衊為「試圖染指分部的權力重心及以卑鄙的手段拉攏人脈」。二人在會中上演了一場戰況一面倒的唇槍舌劍,氣得哈古洛暴跳如牛。
此間的主人古拉曼不曾受囿於這個富於變化的舞台效果。他有如一團迷霧,可以隨時出現,可以隨時消失,可以隨時變色。儘管他看起來只是一位和藹可親、老愛忙裡偷閒的老人家。
羅伊對古拉曼的感覺也很複雜。
作為一個男人,他會盡他最大的能力討好他,以撫平迎娶莉莎的崎嶇路途。作為一名軍人,他時常提醒自己不得不提防他的狡猾多變 -- 古拉曼會是一位有力的盟友,但不會是最好、最可靠的。作為一位晚輩,他很樂意聆聽對方述說年輕時的豐功偉業,從中學習,也會虛心地接受對方的諄諄善誘。作為一名下屬,他別無選擇地凡事順從,很多時候他也會抱怨上司對公事抱持的漠不關心態度。
羅伊低頭一看,與司令部眾人忙得焦頭爛額的狀況相比較,司令官的辦公桌毫不搭調地顯得空蕩蕩一片。厚重的軍方典籍全被堆在桌緣,氣悶地壓著皺巴巴且翻捲起來的各類紙張。一只原本應是潔白無瑕的煙灰缸違規地擱在桌邊,底部與內緣遭到從無數香煙散漫而出的焦油玷污,被薰得發黃。夾煙槽則是懸著一枝熄滅不久的香煙。
刺鼻的煙味在空氣中苟延殘喘著。
羅伊很久以前便發現上司與養母有著同一個習慣。
逃亡者的習慣。
基斯蜜絲女士一旦踏出酒吧 -- 她稱之為「她的城堡」,點煙的時候必然由印有廠牌的一端開始點燃,好湮滅任何能夠導向自身的細微線索。這是個改不掉的老習慣,像軍人只要感知到危險的迫近,手便自動伸向腰間槍套的反射動作一樣,早已融入了他們節奏緊繃的生活之中。
羅伊沒有探討過促使古拉曼中將養成這個習慣的來龍去脈。無論那個原因是什麼,對他來說,必定如同伊修巴爾殲滅戰之於羅伊一樣。
辦公桌最重要的中央位置再度被一只體積不小的木製雕塑霸佔著,旁邊伴著一大瓶拋光用的核桃仁油,還有一塊揉成一團的純綿抹布。雕塑捕捉了一頭棕熊捕食時的神態,表面佈滿了鑿子刨刮木材時遺下的刻痕,顯得嘴裡咬著一尾魚的主角更為粗獷野蠻。
中將非常喜歡這個擺設,花了很多時間和心力保養它,大部分的辦公時間都可以看見他埋頭擦拭雕塑細微處的認真模樣。羅伊卻不明白它有何特別動人之處。
古拉曼掛上電話,示意副官短時間內不要打擾他和羅伊的對談,便關上了內室的門,步履匆匆地走向辦公桌。
「羅伊‧馬斯坦古上校,看看你在新奧普田幹了些什麼。」經過部下身旁的時候,他猛力拍了一下對方的上臂,帶著讚賞的口脗說﹕「弄得分部的司令官為了老朋友的面子特地搖電話來總部向我打小報告…… 我和小貝蒂玩得正高興呢!」他彎下腰,挑起抹布溫柔地拭抹棕熊雄厚的背部,空出來的手朝靠近大門那堆滿雜物的古典木櫃胡亂指了指。「想要喝茶的話自便吧。」
「下次我會多加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浪費了您寶貴的時間真是非常抱歉。」羅伊走近木櫃,提起一壺剛泡好的熱茶和兩個瓷杯回到辦公桌前。「其實,那不過是我和哈古洛少將之間的一個小誤會而已,早在我起行回來前已經冰釋前嫌了。我不明白華特里爾少將為什麼要費煞心神這麼做。」
「啊哈!這就是了。」古拉曼靈光一閃似地食指朝天花一指。「哈古洛和華特里爾一向同一個鼻孔出氣,從士官學校開始就是如此了。你應該聽聽他剛才的語氣,華特里爾正氣在頭上,氣得不得了。」
古拉曼意味深長地瞟了羅伊一眼,做了一個「你知道」的表情。「他竟然忘了詢問我的關節炎康復了沒有。你了解他那一套例行公事,談正事之前先詢問一下對方的身體狀況或是近況,裝作熟稔似地寒暄幾句,暗地裡測試打探得來的情報的真偽之類。他甚至要求我撤銷你統領東方軍北上參與聯合訓練的資格,以作懲罰呢。」
羅伊停下了把杯緣湊近嘴唇的動作。「嗯?是嗎?」
古拉曼揚起一道眉,銳利的眼睛斜睨著鍾愛的下屬,眼神明顯帶有警告的意味。「馬斯坦古,這半年來你鋒芒太露了,再不收斂一下早晚會自取滅亡的。」
「怪不得他們開始懂得焦急了。」羅伊的嘴角帶著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得意笑容,滿不在乎地呷了一口紅茶。「我承認我是做得過了火,但我清楚知道底線在哪裡。」他看向桌上那摺疊起來的西洋棋盤,壓低了聲線。「我離底線還遠著。」
「好小子,你不在乎,你當然不在乎!」古拉曼右手抵著軍服的前襟哈哈大笑。「我也不在乎那群狗屁不通的傢伙是否在自家地盤神經質地自亂陣腳,我只在意你牽過我外孫女的手沒有。」
羅伊強忍著噴茶的衝動,嚥下了另一口微溫的紅茶。
『事實上,我連她的背部也看過了。』
他把這個羞人的念頭硬是塞進腦海深處,冷靜地澄清道﹕「中將,恐怕您想太多了。我和霍克愛少尉只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沒有別的。」
古拉曼趣味盎然地捋著翹起的髭鬍尖,還沒溜出嘴邊的追問卻被一陣不快不慢的敲門聲硬生生打斷了。
「進來吧。」
「打擾了,古拉曼中將,我有要事找馬斯坦古上校。」來人向兩位上級敬了個軍禮,轉向羅伊說﹕「上校,霍克愛少尉請我提醒您,訓練課程半小時後就要開始了,請您冒必準時出席。」
羅伊一愣。「什麼訓練課程?」
「特地為將要參與東方與北方司令部聯合訓練的軍人而設的訓練課程。負責是次訓練的北方司令部軍官想要在課程開始前十分鐘會見您,但少尉以公務繁忙為由推卻了,她會代您接見他們。」
「我完全忘記了,謝謝提醒。」羅伊淺笑道﹕「十五分鐘內我會回到辦公室,屆時請準備茶水接待他們。」
「是。」
古拉曼不耐煩地揮揮手,軍官再次敬禮後安靜地離去。
「冬天真是惹人討厭的季節。一踏入隆冬司令部就開始忙碌起來,通訊室老是搖電話來辦公室請示,今年還要不幸地遭逢司令部進行大規模維修,吵死了。」老人轉過身面對填滿淺灰色的窗櫺,喋喋不休地沈吟著。「這副老骨頭也隱隱作痛著,一堆煩人的東西。」
「我會盡快把事情處理一下。」
「聯合訓練的日子也近了,你們將會非常忙碌吧。能夠抓你來陪我下棋的時間又變少了。」古拉曼玩味地說﹕「最近完全沒有那個女人的消息。」
「這樣不正代表國境相安無事嘛?」羅伊漫不經心地回應道﹕「我聽說阿姆士唐少將的部隊正在秘密研發新式重型武器,我連上年研發的迫擊砲都還沒熟習過,這次聯合訓練一定又會被她狠狠地奚落一番了。」
「呵呵,跟以往一樣,我很期待大家在這次聯合訓練的表現。不要丟了東方司令部的面子,好歹我們的士兵經歷過伊修巴爾殲滅戰的洗禮。」
羅伊感受到中將沈默裡摻雜的凝冷,不禁警覺起來。果不其然,接下來老人轉了一個比較嚴肅的話題。
「我完全不擔心『布利古茲的北壁』駐守的北方,倒是南方的愛魯戈似乎有蠢蠢欲動的趨勢,說不定近期又會爆發新的戰事,也不知道這次會打上多少年。殲滅戰才結束兩年,許多東部的問題依然嚴重得很。」
「是的,南方邊境的動盪確實叫人擔憂。您記得我的朋友馬斯‧修茲嗎?他在中央的軍法會議所做事。他告訴我,近來中央司令部流傳著大總統閣下有意與愛魯戈的皇室進行秘密會談的言論,不知道真確性有多大。」
「進行秘密會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真的召開了會談,最後一定會以談判破裂告終。」
「怎麼說?」
「我們下次再談吧!」古拉曼輕輕吐出一口氣,語氣裡沒有一絲調笑的痕跡。「再耽擱下去我的外孫女又會跑進來把你捉回去囉。」
「中將,請您別調侃我了。」羅伊站起來,扯了扯衣襟並敬了一個軍禮。「謝謝您的茶,我先回去工作了。」
「噢,馬斯坦古,且慢。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古拉曼的臉似乎在一瞬間回復了生氣,他變回了那位風趣幽默的老人。「回去的時候,可以順便繞道到會議室監督一下維修進度嗎?」
待續
註釋
1. 軍方通訊暗號﹕參照陸子峰的《特警戰術技巧手冊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