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hoes of a Falling Star 流星餘韻》
配對﹕Encke / Keeler (主)、Cain / Abel、Praxis / Deimos、Cook / Phobos
說明﹕歐美非商業性 BL 漫畫《Starfighter》 衍生。半架空,含極大及極多腦洞,完全捨棄原作 Project Thebes 的設定。以下人名及部分名詞均採用英文,腐、原創角、男孕設定慎入。
25
「要是你現在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改天再聊。」
Keeler 凝滯在半空的視線跳回眼前的電腦螢幕,幾乎是同一時間露出帶著歉意的笑容,輕巧地掃去整場對話凍結了十幾秒的尷尬。
「很抱歉,議長,孩子讓我分心了。」他把雙手搭在高隆的腹部上,點了一下頭,好像在向對方保證他已經撇除了令自己分神的因素。「請繼續說下去,這次我會留心聽。」
螢幕上的白衣女子垂下眼瞼,搖了搖頭。「我一開始便說過了,你可以叫我 Gabriella。我們剛才正要說到有關懲處的問題。」
她停頓下來,瞥向螢幕的一側,眼珠快速從上而下掃落,看起來是在閱讀釘選在邊條的筆記。
說明﹕歐美非商業性 BL 漫畫《Starfighter》 衍生。半架空,含極大及極多腦洞,完全捨棄原作 Project Thebes 的設定。以下人名及部分名詞均採用英文,腐、原創角、男孕設定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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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現在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改天再聊。」
Keeler 凝滯在半空的視線跳回眼前的電腦螢幕,幾乎是同一時間露出帶著歉意的笑容,輕巧地掃去整場對話凍結了十幾秒的尷尬。
「很抱歉,議長,孩子讓我分心了。」他把雙手搭在高隆的腹部上,點了一下頭,好像在向對方保證他已經撇除了令自己分神的因素。「請繼續說下去,這次我會留心聽。」
螢幕上的白衣女子垂下眼瞼,搖了搖頭。「我一開始便說過了,你可以叫我 Gabriella。我們剛才正要說到有關懲處的問題。」
她停頓下來,瞥向螢幕的一側,眼珠快速從上而下掃落,看起來是在閱讀釘選在邊條的筆記。
「根據 ND 上繳 FSCoE 的調查紀錄看來,你沒有得到 Cook 前部長的批准,擅自以導航顧問的身份向戰神星的防衛軍總部借調多個軍事偵察衛星,針對新沃爾加圈的海勒斯食品加工廠進行深度掃瞄。」
以眼角餘光確認 Keeler 的專注力沒有飄走以後,她繼續讀著筆記說下去:「而且在沒有遵從正常途徑的情況下,從多個政府及軍方機構擷取與之相關的歷史檔案、地圖、模型等資料。」
Gabriella 雙目斜斜一瞥,要求對方給予回應。
「是的。」
「你將自己的員工識別證交予 DMSI 的 Deimos 少校,讓沒有持有 ND 通行證的 FIA 成員得以自由進出 ND 和你的辦公室。」
「是的。」
「對於以上證詞,你全不否認?」
「以上證詞全部屬實。」Keeler 一邊說,一邊凝重地點著頭。
「你沒有任何補充?」
「沒有。」
Gabriella 沈默下來,用曾經嚇退眾多軍部高層的穿透性眼神盯著 Keeler。回應她無聲詰問的眼神雖然疲倦,但毫不退縮。對方早已得知自己必須承受的後果,也不曾為此感到後悔。他會默不作聲地吞下所有合理的刑懲宣判,恐怕還會感謝法官大人的公正嚴明。
Gabriella 豐厚的雙唇裂開一道縫,又拘謹地合上。她從對方的反應看出另一面的螢幕彈出了突如其來的通知,於是閉口不言。
Keeler 瞄了一眼那個陌生的公眾號碼,不假思索地推開了通知區塊,並順手關閉了所有連接其他通訊裝置的通知。「抱歉。」
「不必在意。」
Gabriella 抬起下巴,擺出她駕輕就熟的肅穆面容。Keeler 以為這場對談的結語會跟每一場 FSCoE 會議的總結一樣簡潔、鏗鏘,沒想到 Gabriella 換了一種柔和得多的腔調。
「我今天奉 Mother 的名義與你交談,並非是為了提前定你的罪。你在危急之中做出了正確的決定,若是因此而遭受牢獄之災,未免顯得吾等的司法系統太過無情。既定的命運必然無法閃躲,但 FSCoE 的法律顧問將無條件為你服務,確保 FIA 依據保密規條作出恰當的懲處。再一次,我僅代表 Mother 向你誠心致謝。若非在 Mother 面前立下盟誓,我定必親自拜會,為此我向你致歉。Mother 祝願你此生安康。」
慎選的用詞莊重而誠摯,讓人聯想到迴盪在神聖穹頂與樑柱間的悠遠誓言,每一串字母都擁有特殊的法術照護,因而具有效力。
Gabriella 修長的右手輕抵著左肩,優雅地頷首致意。
「我……受寵若驚。其實我只是為了自己,議長。」Keeler 眼中升起一層淡薄的霧氣,他切斷了彼此的視線接觸,喃喃說道﹕「為了我自己。」
「你和 Deimos 少校拯救了一個人的靈魂。」Gabriella 再度頷首致意,結束這次對話。「日安,Keeler 先生。」
「日安。」Keeler 困惑地微微一笑,在桌面敲了兩下關閉視訊通話。
電腦螢幕變回一塊透明面板,露出原先藏在背後的花園景致。陽光灑落在矮短、整齊的人工草坪上,四周潔白的圍牆明亮得仿如鑲滿鑽石。
Keeler 不舒服地瞇起眼睛,他抬手喚出主控制版面,通向花園的玻璃拉門上立時出現磨砂玻璃的朦朧效果,擋去夏日猛烈的陽光。
Nebula 乖巧地蹲在門外等他說完這通電話,蓬鬆的尾巴在身後輕柔地搖擺,漆黑的小眼珠裡滿載著期待。
Keeler 按著桌面站起來,腰間頓時一沈。他皺起眉頭,伸手扶著腹底,搖搖晃晃地走向書房門口。即使有托腹帶為他支撐腹中與日俱增的重量,他還是覺得今天身體格外沈重。不過坐下一陣子,腰背便痠得挺不直,骨盆陣陣發疼。
最近一個月他每天都過得煩躁又沮喪。
撇除身形臃腫得像一艘大型戰艦不說,寶寶無時無刻都在動,事情做到一半他總是要跑廁所,晚上因抽筋和盜汗而難以成眠,清醒時分渾身疲憊、視野模糊、雙腿浮腫,加上突然來襲的負面情緒,身體、靈魂和精神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寶寶開始向下移動,他的呼吸變得比較暢順了。
「好女孩。」Keeler 半跪下來,搔抓著 Nebula 頭頂、頸側的毛髮,聽牠發出滿足的咕嚕聲。「但是我累了,今天無法帶妳出去。我給妳開個門,妳到花園去玩一會兒吧?」
Keeler 費了點力氣推開玻璃拉門,迫不及待地擠在他腳邊的 Nebula 一溜煙地從狹縫中竄了出去,在人工草坪上狂奔了好幾個圈,然後追著主人拋出來的舊皮球,自顧自地玩個不亦樂乎。
有時候,Keeler 覺得牠真像一個人類小孩。
他坐上客廳的沙發,低頭盯著鬧騰得變了形的肚子,無奈地與寶寶玩起隔著肚皮的影子遊戲。他按摩著被寶寶撐痛的位置,有些不悅地發現連番動作引起了假性宮縮。跟之前那種撕心裂肺的宮縮不太一樣,現在他只覺得整個肚子繃緊、發脹,摸起來硬如磐石。
不痛,但不好受,還讓他緊張了一下。
如果是危及寶寶性命的宮縮,連接二維監察器的手機軟件會發出提示音。因此 Keeler 耐心地等待人造子宮的肌肉放鬆下來,抱著軟垂的肚子沈進沙發。
思緒在溫度的催眠下化成碎塊飄離,愈來愈細碎,愈來愈遙遠。
在回家的路途上,Encke 牢牢捏著那支電源耗盡的手機。
他在離開隔離營區前,用營區提供的爛手機撥了一通電話給 Keeler,但很快便被切斷了。之後,他再撥了幾次,接駁鈴聲一直響到來電被手機系統截斷。他希望 Keeler 只是踫巧需要處理公事,不方便接聽電話。
Encke 一路上都用這個理由安撫自己,直到浮空列車抵達最接近公寓的車站,他終於焦慮爆發,在站內拔腿狂奔起來,絲毫不理會途人的惻目。
在一陣狗吠聲中踏進家門時,他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偌大的客廳卻不見人影,夕陽打在地板呈現一片暗沈的橙紅。Nebula 早已衝到門口迎接他,瘋狂地繞著他轉圈,興奮地吠叫著,最後還跳起來撲到他身上。Encke 回抱雙爪搭在他胸前的 Nebula,原本想裝裝樣子訓斥幾句,結果一湊近便被長長的舌頭舐濕了臉龐,完全沒有開口的餘地,讓他好氣又好笑。
Encke 正打算上樓察看,Keeler 便挨著沙發扶手現身了。他神情恍惚地看著站在門前擁抱的一人一狗,伸手將自己撐離沙發,動作十分遲緩。Encke 清楚看見他的嘴唇在顫抖,於是他輕拍德國牧羊犬的頭顱,肩膊一垂卸下了背包。
Keeler 才剛站穩,那對熟悉的臂膀已摟住了他。「我回來了。」
Keeler 昂起頭,還沒開口,淚水便滑下了面頰。他用姆指拭去淚珠,做了一個深呼吸,試圖找回自己的說話能力。此時,孩子動了起來,宣示自己存在的一連串動作彷彿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Keeler 的手搭上腹部頂端,淚水缺堤似地湧出,大顆大顆滴落在他攥緊的衣服上。
Encke 趕緊把他擁進懷裡安撫,聲線透著慌亂。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脆弱的 Keeler。同期戰友命喪戰場時沒有,心臟病發作時沒有,失去第一個孩子時沒有,向他訴說往昔的孤獨生活時沒有……他現在卻哭得好像這個世界沒有一樣東西可以彌補裸露的傷痛,好像他掉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一切已經無法回頭了。
「Keeler、Keeler,我在這裡,完好無損。」
「我……好想你……」Keeler 哽咽著坦承﹕「我每天都好害怕,怕保護不了孩子。我一個人快撐不下去了……」
最後一句話有如一記重鎚敲在 Encke 心上。
除了道歉以外,他不知道自己還有資格說些甚麼,他只能緩緩掃撫愛人的背部,低頭親吻愛人的頭髮,直到對方哭聲稍止,在他懷中瑟縮起來。
Keeler 的呼吸變得異常沈重,他艱難地彎下腰,用兩手撐著膝蓋,不時吸吸鼻子,從口中呼出長長的氣息,專注於應付身體的不適。他終於受不了這波陣痛的煎熬而露出痛苦的表情,頭垂得更低了。在與疼痛拉扯的漩渦之中,愛人溫柔地為他拂去臉上的淚水,搭著他的手給予無聲支持,這讓他鎮定了一些。睜開眼睛,看見一人一狗蹲在地上仰頭望著他,他竟然破涕為笑。
「幫我拿一下手機。」Keeler 拍拍愛人的肩膊。
他抓起一個軟枕墊著痠軟的後背,發現兩腿內側連帶痛得發麻,受到下移的宮體影響,他的褲襠也不由自主地支起了一個小帳蓬。他試著把注意力轉移,從 Encke 手中接過手機,便打開 Dr. Rivers 教他下載的監察軟件,查看二維生物傳感器紀錄的數據。
Encke 坐在一旁不明所以地看著,有時盯著快速滑動的手機畫面,有時關顧一下趴到他腿上來的愛犬,有時盯著 Keeler 的面容,心中的警報器高響有如千軍萬馬來襲。Keeler 的金髮都被冷汗打濕了,一綹綹黏在他的臉上,遮著他泛紅的眼眶。他把一團用過的面紙扔向矮桌,嘆息一聲,靠向軟枕,眉頭卻皺了起來。
Encke 見狀主動揉起 Keeler 的肚子,觸感比他想像中要來得堅硬,整個宮體飽滿、充盈,像一張吃滿了風的帆。他真怕寶寶無意間的舉手投足會撐破薄薄的肚皮,想必這個小傢伙加上羊水重量也不輕。
他俯身賞了 Keeler 一個吻,非常克制地沒有伸出舌頭挑逗,沒想到對方求救似地喊了他的名字,聲音輕柔如白兔絨毛。
「怎麼了?」
「看來這次也是來真的……」Keeler 飛快地將紀錄頁面滑到頂端,又飛快地滑回底部,還在試圖消化這個事實。紀錄顯示他在一小時內經歷了五次宮縮,每次持續至少一分鐘,而且痛楚沒有減輕的跡象,維持在同一個強度。
他第一次被陣痛驚醒的時候,遵照 Dr. Rivers 的指示乖乖躺下休息。如果是假性宮縮的話,應該會慢慢緩過來,但現在不是那麼一回事。
「等等……你是說……」Encke 徹底嚇了一跳,他望著二人捧著的大肚子,一字一字地問﹕「你的意思是,他要出來了?」
Keeler 咬著下唇,眼眶又紅了一片。「我想他待久一點,但他似乎等不及了。」
「那我們走吧。」Encke 霍地站起來,簡潔地下令﹕「你先打去醫院找 Dr. Rivers。」
他在匆忙之中收拾了一些東西,把 Nebula 託付給鄰居,然後扶 Keeler 上了懸浮車。Keeler 現在連走路也有困難,他們花了足足五分鐘從升降機走到停泊懸浮車的位置。Encke 為他扣上安全帶,細心地確保安全帶沒有勒到他的肚子,再跟他挑明來說﹕「下車之後你別想自己走進醫院。」
Keeler 望著愛人半晌,默默點了頭。
雖然從木然的表情看不出來,但他知道 Encke 很緊張,搞不好比在結婚典禮上致辭還要緊張。
等待紅燈轉綠的時候,Encke 的手指一直在控制版面上亂敲;他陣痛發作的時候,Encke 老是下意識地想要踩煞車,那一下危險的急煞讓鬱悶的吐意在他胸口徘徊不去。途中他還得屢次提醒對方要保持安全車速,不可以超車,不可以換線,不可以闖黃燈。
Encke 哼也沒哼一聲,平常只要他以前導航員的身份指點丈夫的陸上駕駛技術,二人總會有一番唇槍舌劍。
「我差點以為你要直接把我抱進來。」
Keeler 在病床上安頓下來,撩起衣服讓護士縛好胎兒監察器。Encke 首次窺見爬滿他肚皮的暗紅色妊娠紋,幾乎想問他這些疤痕會不會痛、會不會消退。聽見 Keeler 的玩笑話,他稍微回過神來,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Keeler 立即補上一句﹕「喔,幸好你沒有,那該有多尷尬。」
Encke 微笑著看向 Keeler,伸手輕撫他的髮絲。Keeler 也勾起嘴角,深情地回應對方的凝視。二人分別了兩個多月,難得有這麼寧靜、安詳的時刻,只是靜靜地凝望彼此,以親密的肢體接觸作情緒交流。
Keeler 的臉突然皺成一團,輕聲罵了一句﹕「該死--」他整個腹部向下方緊縮,隆起成一座結實的小丘,身上接連冒起綿密的細汗。他從喉間擠出微顫的抱怨,已經無法保持規律的呼吸節奏減輕痛楚。
「受不了就叫出來。」
Encke 撫著愛人青筋暴現的手背,想握住他的手。Keeler 卻搖搖頭,依舊揪緊了床單。他必須專心一致地面對一浪接一浪的痛楚,不能分心顧念會不會捏痛 Encke。墮入黑暗的這一分鐘像一輩子那麼長,經歷過這一輪陣痛,Keeler 渾身脫力。
「抱歉,親愛的。我很抱歉。」Encke 心痛地親了親他的手背。
「沒甚麼好抱歉的……」
「我怎麼可以讓你獨自一人奮鬥那麼久。」Encke 小聲質問自己。
他知道醫院對 Keeler 來說,是不可磨滅的童年陰影,是囚禁他的牢籠,所以每一次人造心臟的檢查、每一次人造子宮手術、每一次產前檢查,他都堅持要陪在 Keeler 身旁。因為他在婚禮上答應過他,不會讓他一個人面對傷痛,永遠不再讓他一個人。
「Enc……」
「太難受了,Keeler。」Encke 掩著半張濡濕的臉龐,沒有轉頭看 Keeler 一眼。
「是我沒有照顧好自己的身體……」Keeler 捏捏他的手,試圖讓他高興起來。「想想看,不用多久,你便要跟兒子面對面打招呼了。」
「我只想你好過一點。」
「你陪著我已經十分足夠了。」
Encke 咕噥了一些不認同的話,聽見病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連忙把眼淚擦乾。
Dr. Rivers 偕同照顧 Keeler 的護士走進來。他做了一些簡單的檢查,詢問了 Keeler 的身體狀況,接著細讀胎兒監察器的數據和圖表。他在最近一次陣痛的刻度紀錄上停留了好一會兒,一臉嚴肅地向二人宣佈﹕「人造子宮已經無法靠藥物穩定下來了,我們現在就要進手術室。」
「醫師,寶寶……」
「身體內的重要器官已經發展成熟,而且心肺功能強著呢!」Dr. Rivers 用觸控筆戳戳螢幕上的圖表,展露令人安心的笑容。「這樣寶寶提早出來的話,也能自己呼吸,不會有大問題。」
Dr. Rivers 說得沒錯,他們的兒子看起來的確是個健康的嬰孩。
一開始,Encke 只看見一個裝在滾輪架上的透明小箱子。他像遭到長凳燙傷似地蹦了起來,從護士口中得知 Keeler 安然無恙,手術已經進入了縫合程序,才湊近細看。
一個小小的嬰兒躺在柔軟的白布上熟睡,身軀目測只有一個胡桃南瓜的大小,頭上戴著一頂保溫的小暖帽,右腳板包著一條白布條,上面寫有 Keeler 的名字。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在再也沒有羊水和子宮的保護下奮力求存。
雖然嬰兒全身紅通通,但 Encke 看得出來,兒子的膚色與他較為相似。他也輕易地在兒子身上找到 Keeler 的特徵,跟他的父親一樣擁有柔美的臉部輪廓。他迫不及待想見證孩子睜開眼睛的時刻,屆時又是另一個驚喜了。
Encke 把手覆上早產兒保溫箱,眼前有點模糊,但臉上綻放出溫暖的笑容。
小男孩,歡迎來到這個世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