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Journey Ends Here 旅途將盡》番外 4
配對﹕Kuran Kaname / Kiryuu Zero
說明﹕《吸血鬼騎士》衍生,短篇。我只是想任性地描寫一些動作和表情,有腦洞兼時間線非常混亂,大概可以算架空了?腐、男孕設定、路人原創角、前方超級高能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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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目前事情先這樣處理。下一次會議再詳細回報狀況,大家回去各自的工作崗位吧!」
黑主灰閻為例行會議劃下句點,起身收拾散落在桌上的紀錄和資料。他仔細地檢查過會議室,確保沒有遺下任何機密文件,鎖上門離去。
獵人協會的總部由數幢仿歌德式風格的建築組成,連接座樓與座樓之間的長廊飾以高大的玻璃窗櫺,本該採光良好,開揚的格局也便於通風,但黑主灰閻只覺廊道裡的空氣異常凝滯,整幢建築聞起來又濕、又冷、又悶。
「已經到了冬雨時分了呢……」他抬頭看向窗外低矮的雲層,天空從早上起便顯得格外陰沈,滲人的寒意穿透了玻璃,遺下冰霜。烏雲默默吞吐著細絲,如補網的蜘蛛般綿密地羅織出一種山雨欲來的氣勢,教人躁動不安。
黑主灰閻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梳亂了後腦的頭髮,甩著鬆散的髮辮轉了身。在走回他的辦公室前,他決定繞遠路去看看養子的工作狀況。
「零君?」他意思意思地敲了敲門,在對方來得及應答之前,直接推門而進。
這是一間從舊儲藏室改建而成的臨時辦公室,室內只放有簡單的傢具﹕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張地毯和一組會客用的小沙發。在書堆和文件的環伺下,銀髮獵人正毫無防備地伏在案頭休息,好像睡得很香甜。
「哎呀,真是的!要是被樞君知道,我又要被唸了。」
黑主灰閻扠著腰,輕柔地拂過養子的髮絲。他把手探向零的額頭,摸了半天,眉頭蹙了起來。
無論多少年月逝去,他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他們會長大、會跌倒、會受傷,他們互相攻訐、不懂回頭、愛鑽牛角尖,總是讓他暗地裡操心不已,但能夠見證他們肩並肩地走上無悔之路,他甘之如飴。
只是……眼前這個孩子好像還是不懂得如何照顧自己呢。
配對﹕Kuran Kaname / Kiryuu Zero
說明﹕《吸血鬼騎士》衍生,短篇。我只是想任性地描寫一些動作和表情,有腦洞兼時間線非常混亂,大概可以算架空了?腐、男孕設定、路人原創角、前方超級高能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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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目前事情先這樣處理。下一次會議再詳細回報狀況,大家回去各自的工作崗位吧!」
黑主灰閻為例行會議劃下句點,起身收拾散落在桌上的紀錄和資料。他仔細地檢查過會議室,確保沒有遺下任何機密文件,鎖上門離去。
獵人協會的總部由數幢仿歌德式風格的建築組成,連接座樓與座樓之間的長廊飾以高大的玻璃窗櫺,本該採光良好,開揚的格局也便於通風,但黑主灰閻只覺廊道裡的空氣異常凝滯,整幢建築聞起來又濕、又冷、又悶。
「已經到了冬雨時分了呢……」他抬頭看向窗外低矮的雲層,天空從早上起便顯得格外陰沈,滲人的寒意穿透了玻璃,遺下冰霜。烏雲默默吞吐著細絲,如補網的蜘蛛般綿密地羅織出一種山雨欲來的氣勢,教人躁動不安。
黑主灰閻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梳亂了後腦的頭髮,甩著鬆散的髮辮轉了身。在走回他的辦公室前,他決定繞遠路去看看養子的工作狀況。
「零君?」他意思意思地敲了敲門,在對方來得及應答之前,直接推門而進。
這是一間從舊儲藏室改建而成的臨時辦公室,室內只放有簡單的傢具﹕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張地毯和一組會客用的小沙發。在書堆和文件的環伺下,銀髮獵人正毫無防備地伏在案頭休息,好像睡得很香甜。
「哎呀,真是的!要是被樞君知道,我又要被唸了。」
黑主灰閻扠著腰,輕柔地拂過養子的髮絲。他把手探向零的額頭,摸了半天,眉頭蹙了起來。
無論多少年月逝去,他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他們會長大、會跌倒、會受傷,他們互相攻訐、不懂回頭、愛鑽牛角尖,總是讓他暗地裡操心不已,但能夠見證他們肩並肩地走上無悔之路,他甘之如飴。
只是……眼前這個孩子好像還是不懂得如何照顧自己呢。
零拉開養父的手,扶著桌緣撐起沈睡的身子。他半瞇著眼,竭力想要看清眼前那人的樣貌,詢問的聲線略帶沙啞﹕「協會長?」
「零君,你睡著了啊!這樣可不行呢!」黑主灰閻苦笑著交疊雙手。「工作太辛苦的話,停薪留職一陣子怎麼樣?你這麼重要,沒人會趕走你,之後復職就可以了。」
「只是休息一下,我快做完了。」零輕咳一聲,灌下半杯水。對養父言談間暗示的隱患,他以一個輕描淡寫的手勢迴避了。
「那個低燒是怎麼一回事?我還以為只會在初期出現。」
零一言不發地回望養父,然後盯著桌子,沒有回答。他不太願意在他人面前談及自己的身體狀況,就算是從小照顧他的養父也不例外。直接談及這件違反常理的事情,只會讓他意識到現時的處境有多麼尷尬、多麼難堪,他不擅長處理這種場面。畢竟,當他猛然醒悟自己可能懷上玖蘭樞的孩子時,他連提起勇氣知會對方也做不到。
「你不願意告訴我的話,孩子出生前都不用回來工作了。」
「那個人說……那個人說吸血鬼的孕期被拉長了,所以到了現在,還會偶爾出現一些人類經歷孕初期的症狀,狀況反反覆覆,但不礙事。我可以繼續做文書工作。」
「嗯,那就好。外面看起來好像要下雨囉,淋雨生病就不好了,今天先回去吧!我讓樞君來接你,他剛好在城裡吧?」黑主灰閻掏出智能手機,剛打開通訊錄,又在轉瞬間改變了主意。「還是你想親自聯絡他?」
「……拜託協會長了。」零掙扎過後,還是應允了。
他一手抵著桌面,一手伸到背後搓揉痠痛不已的腰背。雖然外表看來有五個月的肚子說大不大、說重不重,套上厚厚的黑色毛衣後,旁人不易看出小腹突出的弧度,但要維持俯臥的姿勢休息並不舒服。他從齒縫間吐氣,慢慢坐直身子,伸手托住有點份量的腹部,讓自己好過一些。
「好的,沒問題啊,樞君。小心駕駛。」黑主灰閻收起手機,笑著說﹕「樞君正想過來接你呢!我叫他到後門去,以免驚動太多人。要我陪你一起等嗎?要先喝點冷凍血漿撐著嗎?」
「不用了。」零穿上掛在椅背的雙排釦黑大衣。他沒有扣上任何鈕釦,反而用腰帶在腹前綁了一個寬鬆的繫結,強調腰間修長的線條,並確保衣物完全遮掩著他的肚子。「這裡我明天回來再收拾。」
「我可以幫你收拾,回到家搖個電話給我吧!」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但我會傳短訊給你。」零嘆著氣保證,順手把門帶上。
「你肚子裡有一個啊!還算是我孫女呢!」黑主灰閻對著徐徐關上的木門揮手強調。他鼓起兩邊腮頰,臉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嗚--好久沒聽見零叫我爸爸了!以前會叫爸爸的零君多可愛……」
黑主灰閻哀傷地擦擦濕潤的眼角,開始收拾起混亂的辦公桌來。
夜刈十牙從門縫後探頭窺視,發現黑主灰閻隨性地跪在玻璃矮几前排列典籍,明顯有逃避協會長工作的傾向,於是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你果然在這裡。我在你的辦公室等了好久。」
「啊!夜刈,歡迎回來。」黑主灰閻愉快地打過招呼,視線跳回眼前排成好幾列的書脊上,將身旁堆成小山的典籍逐一分門別類。
「你桌上的文件山要塌下來了,還偷懶!」
「多放一陣子沒關係嘛。」
「你又來看那小子嗎?你這個白癡。這樣下去,再遲鈍的人都要起疑了。」夜刈十牙倚著門板,神情凝重地說﹕「外面謠言滿天飛,我聽說最近有人不太安份,是不是讓錐生卸了貨再回來比較好?待在玖蘭大宅至少得到足夠的保護。」
「那樣做只是治標不治本,我們不可能永遠逃避這個難題。」黑主灰閻推開左邊的立架,把手上的書本插到中央去。他突然安靜下來,有點喪氣地低喃﹕「我跟他們說得那麼清楚了。樞君也跟貴族們好好溝通過了吧?」
夜刈十牙不自在地搔著鬢角。「其實這兩件事……我起初也無法接受,所以我多少理解他們的心情。要是他們發現錐生有了孩子,事情恐怕更不好收拾。」
本來獵人協會內部一致認定錐生零將會出任下一任協會長,誰也沒料到他竟然與吸血鬼結婚,並冠上純種血的姓氏,更令人震驚的是他的伴侶為玖蘭家主君,堂堂吸血鬼始祖。
這個決定引發了牽然大波。
雙方人馬中的激進派均對他心懷怨恨,溫和派則是抱有疑慮。獵人協會痛斥他的作為,視他為不可輕饒的叛徒。若非他的養父、老師和師兄從中斡旋、暗中關照,他可能早就被剝奪獵人的資格,再也無法踏進協會一步。
另一方面,吸血鬼貴族對他懷抱尖銳的敵意,不願承認他的身份和地位,曾多次派遣麾下的卒子進行暗殺,直至主君干涉才息事寧人。協會和貴族都希望除之而後快,只是再也不敢貿然得罪玖蘭家,怕惹禍上身,平白賠上小命。
夜刈十牙的回報指出,表面上日子平淡、安穩,實際上隨時會演變成風起雲湧的局面。
沈思間,黑主灰閻突然察覺到辦公室內飄盪著一種熟悉的氣味,十分微弱,混雜在零較為溫潤的氣息裡,幾乎難以辨別。這一刻聞起來凝冷但和善,像一彎沈靜地退居雲霧之後的皎月;下一刻聞起來豐潤且灼辣,像一杯萃取了土壤與歲月精華的香醇美酒。
他想起養子那一身黑的衣著打扮--一個內斂、高貴的選擇,使他的背影看起來帶有幾分玖蘭家主君的影子。向來針鋒相對的二人,從甚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相像了?長年的同居生活已讓零沾染上那個人的「壞習慣」,而孕育玖蘭家血脈的過程教他學會不再獨自逞強。
「夜刈,你為零君獻出了右眼。海斗君呢,對詆毀零君的人從沒客氣過。」黑主灰閻抬起頭,眼裡有著堅決而溫和的笑意。「我想以自己的方式好好守護那孩子和他珍視的東西,因為那也是我所珍視的。今後只能更加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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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霧瀰漫。
凝結的水珠沿著鐵閘欄杆垂降,從髹上黑漆的尖端滴落,於淺灰色的石板地上灑下幾瓣小水花。
獵人協會的兩名後門守衛在高聳的尖塔形拱門下站崗,零禮貌地對他們頷首,躲到陰暗處靜候。
一陣缺血的疲倦朝他襲來。
他靠向牆壁,閉眼稍息。不知不覺間,他懷上這個孩子快有一年了。肚子自從五個月後便沒有任何變化,他一度擔憂不已,樞表示這對吸血鬼來說很正常,他才放下心來。得知他們將要迎來一位女兒,零不自覺露出寵溺的笑容。既然是玖蘭家的血脈,她的容貌說不定會帶著優姬的影子。這樣的話,他現在就能想像得到孩子的眉眼。
她會是一個漂亮可人的女孩兒,跟她的姑姑一樣。
不遠處傳來輪胎輾過路上碎石的吱嘎聲,把零喚回現實。只見一輛黑色轎車從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中滑出,在離拱門有一段距離的大閘外停定,有如一匹繼承純正血統的駿馬,沈靜寡言,帶著幾分無法馴服的傲氣。
站崗的獵人們執起手邊武器,彼此對視了一眼。
「不礙事。是來接我的。」零做了一個止步的手勢,安撫擺出警戒姿態的獵人們。他走向轎車,一路上任由神經質的同袍尾隨他的步伐。
玖蘭樞沒有下車迎接他的愛人。
獵人協會的正門和後門都設有提防吸血鬼闖入的機關,除非身上刻有馴養之印,否則吸血鬼無法毫髮無傷地自由進出。不過,樞拒絕露面的原因是基於政治考量。為了尊重協會長,以及為了維繫兩族之間簽訂的和平協議。
車頭兩束昏黃色的曖昧光線捕捉著霧靄千變萬化的面貌,天空飄起迷濛的細雨,迅速打濕了零的髮絲和大衣。他正要伸手去拉靠近副駕駛座的車門,一絲細微的不協調感阻止了他。他定睛一看,發現這輛黑色轎車不是樞的座駕。
零不動聲色地從大衣口袋裡掏出慣用的血薔薇之槍,往後退開幾步,同時示意同袍提高警覺。他沒料到首輪攻擊會來自背後,堅硬的槍口趁他毫無防備之時,鬼祟地抵上了他腰間。
「抱歉了,錐生。我勸你不要反抗。」獵人粗暴地把零的左手拉到背後,他的同伴搶過血薔薇之槍,替零拷上手銬。接著,他們將零押向轎車的後座。他們不友善地瞪視著前座的二人,彷彿對把零交出一事心有不甘,最後在一片詭異的寂靜中摔上了車門。
零看著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年輕人收起遮光簾,慢條斯理地搖落車窗。「把那枝槍給我。」他對回頭的獵人們招了招手,攤開掌心。「同一個要求,我不會提第二遍。」他接過血薔薇之槍,轉頭命令司機開車。
「你知道我是誰嗎?」待轎車飛快地駛上蜿蜓的山腰公路,他問道,搭在椅背上的手指敲著紛沓的拍子。
零打量那張蒼白、俊秀的容顏,清楚記得他在樞舉辦的多場宴會中見過這名年輕貴族的身影,也從樞為他準備的資料中詳讀過此人的背景。一隻雄心勃勃、血氣方剛的吸血鬼,討厭與純血種以外的人打交道。可是照目前的形勢看來,他更痛恨敗壞純血種規矩的銀髮獵人。
「我不知道。」零選擇說謊,想要惹怒他。
年輕貴族嗤笑一聲,反常地表露出一副不慍不火的樣子。「不要緊,反正你也活不長了。我只是想在你死前確認一件事。」
他把座位推至頂上左方後座,提起手杖揮向動彈不得的獵人。
背後的手銬緊緊勒著零的手腕,加上腰腹間的重量,他根本無法俐索地閃避。他被迫縮向角落,試圖側身護著要害。手杖意外地沒有往他身上招呼,而是伸向解開了一半的繫結,一下子勾鬆了腰帶。
「住手。」零驚恐地撐起身子,在有限的空間內盡量往後縮,無助得像一只被獵犬追趕至窮途末路的小動物。
年輕貴族饒富興味地笑了。他用微彎的杖頭掀開大衣的前襟,接著充滿惡意地將之移至毛衣下緣,輕輕往上一挑。獵人身上明顯隆起的腹部暴露眼前,白皙皮膚下的血液汨汨流動,溫暖的羊水包覆著那個無邪地打著嗝的小小吸血鬼。
「你真噁心。」年輕貴族眉頭高聳,冰冷的銀製杖頭不安份地在薄薄的肚皮上戳來戳去,激起內裡一陣抗議似的踢打。「十分噁心。」
他冷眼看著倒在後座上喘氣的獵人,抄起血薔薇之槍,二話不說瞄準獵人的肚腹接連扣下扳機。
幾乎在他開第一槍的剎那間,後座的玻璃窗嘩啦一聲碎滿一地,一團混入嘈雜聲響的黑霧倏地閃現在車廂裡,不斷聚攏、迴旋、飛彈、化形。來者以蝙蝠與半人形之姿,硬生生地吃下數發足可致命的子彈。
「樞……」零掙扎著想要撐起上半身,無奈他實在使不出力氣,只能望著那人的背影暗自擔憂。
化為完整人形的玖蘭家主君半跪在後座前,雙手大張,渾身迸發的殺氣擠壓著轎車內部的空間。不需特意釋放純血始祖的血統統御力量,年輕貴族已屈服在那雙緊迫盯人的棕眸下。
「樞、樞大人……」他怕得冷汗直流,牙關打顫,想要開口求饒卻如鯁在喉。
樞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也沒有多說一句贅言,五指成爪,直取他心臟。年輕貴族嘴角溢血,軀體一下抽搐,立時化為一坯塵土,撒在座位上。他的僕從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久久吐不出半句話來,似乎忘了乘客們的性命還掌握在他手裡。直到樞危險地靠近,他才懂得叫出他的恐懼。
樞穩住方向盤,另一手扣上司機的肩膀,堅硬的指甲深深陷進對方的血肉裡,擠出五注奔流的鮮血。「停車,然後滾出去,滾得愈遠愈好。」樞巴不得送他去見他的主人,但是必須留他一命--為了保留一個目擊證人,以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司機前腳剛踩上無人的公路,樞便急著迴身察看愛人的狀況。除了臉上、頸上遭玻璃碎片割出的皮外傷,零看起來沒甚麼大礙。樞用蠻力掰開那副手銬,拉過零的一雙手,檢視被勒腫的手腕。
他一手放上零的面頰,靜靜地凝望片刻,才伸手為對方拍去衣服上的玻璃碎片。他的棕眸一片混濁,濃烈的殺意在其中翻滾,顯然餘怒未消。「你的槍打人還是這麼痛,真是令人火大。」
「火大的人是我吧?你怎麼不管好你手下的人?消息一旦走漏,我瞞得再辛苦也沒用。要是--」零忽然虛弱地俯下身子,反駁的氣燄驟降。他抱著隱隱作痛了一段時間的腹部,揪緊了毛衣。「要是她……要是她受到傷害……」
「零,我們的孩子安好,已經沒事了。我會好好教訓那些不聽話的棋子。沒事了。」樞以一個彆扭的姿勢擁抱蜷縮著身體的愛人,一邊說著輕言軟語,一邊親吻他濡濕的臉龐。「我應該讓星煉跟著你,對不起。」
二人在車上等待零腹中的痛楚散去,一直佯裝鎮定的他不可自抑地哭了一場。樞餵他喝了一點流淌在臂上的血液,親吻他,直至他冷靜下來。
「子彈還在你體內。」零紅著一雙眼提醒道。
「我知道。」樞伸長指甲,顫抖著挖出殘留在體內的子彈,頓時全身血流如注。他從零的大衣口袋裡找到一包協會長偷偷塞進去的血液錠劑,乾脆地張口吞下。
「你來開車,我們回家。」話剛說完,樞便化作一隻黑狼,直直往副駕駛座上倒去。
「樞?」
零呆愣半晌,才懂得趨前察看愛人的傷勢。黑狼的肚腹上下起伏,呼吸比平常急促,但尚算平穩。副駕駛座很快被牠的血染紅了。零撫著濕透的毛皮,發現一些較淺的傷口已經慢慢癒合起來,採用動物形態似乎有助吸血鬼發揮異於常人的各種能力。零不禁鬆了一口氣。
他揉著黑狼那毛茸茸的耳朵,小聲說道﹕「謝謝你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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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宅的時候,星煉已經抱著一疊毛巾在大門前等候。
零接過毛巾包裹黑狼的身體,小心翼翼地將牠抱起,讓牠的頭顱得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零大人,請問您需要幫忙嗎?」
「幫我處理那輛車子,樞的血味太強烈了,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騷動。」他頓了一頓,驀地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還有,把我們的車子找回來,拜託妳了。」
樞感到腦袋昏沈,從血液錠劑裡鑽出來的靈魂在他的頭殼上開派對,紛紛擾擾,吵鬧不已。一路上他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只想嚐一點真正的鮮血。
星煉那把冷淡、清脆的嗓音切開了圍繞著他的混沌,把他召了回來。
他貪婪地嗅聞著眷戀的氣味,知道自己到家了。
「別亂蹭,你踩到我的肚子--」零身形一頓,連忙抓緊了樓梯間的扶手。懷中那頭黑狼突如其來的動作,加上腹中配合演出似地掀起的鬧騰,讓他有點受不了。他停下來呼呼喘氣,好不容易才逮到空檔抱怨﹕「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好重?」
黑狼深思地瞥了獵人一眼,前腳扶著他的肩膀使力一蹬,翩然落到地上。再次變回人形的樞理了理因吸滿血漿而變硬的衣衫,木無表情地反問﹕「是你體力變差了吧?」
零決定無視那個寡廉鮮恥的吸血鬼,繼續拖著疲乏的身體上樓,在經過他身邊時,被他一把抱了起來。零順勢勾住愛人的後頸,壓下衣領,迫不及待地咬上他頸側。尖牙遷就著力度輕啄下去,他溫吞地吸起血來,腹中逐漸泛起一股柔柔的暖意。
「不能等到我們上床嗎?」
「你遲到了,這是懲罰。」零舔舐嘴角,勾起一道冷冷的微笑。「之後才是真正的用餐時間。有沒有後悔只吃了那麼點血液錠劑?」
尊貴的始祖大人有時不得不承認,與實力高強的狩獵者對峙時,只要一個不留神便會栽倒在對方手裡。
不過,聽說模範君王應有寬宏的氣度,他不會跟他的獵人計較。
今天不會。
後記
23/12/2016
謝謝看畢全文
我原本打算只寫三千字……甚麼的,或許這個系列可以改名叫 Snow White and the Huntsman(x(前後次序沒錯啊(x
其實放髮 + 沒戴眼鏡的協會長真的帥到核爆。帥↗到↘核↗爆↗。寫到那邊才猛然想起優姬的一對兒女應該叫他掛名外公(震驚
幼兒期無意識地賣萌,反叛期轉走高冷艷兼雌雄同體路線的女兒(到底發生了甚麼事),似乎……不錯呢?銀髮配黑色女用西裝和半掌手套似乎……也不錯呢?(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