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 Follower‧隨行者》
配對﹕ Glorfindel / Ecthelion
說明﹕《精靈寶鑽》衍生。短篇,時間線為第二紀元 1600 年前後,葛羅芬戴爾角度。腐、一方死亡、腦洞注意。
配對﹕ Glorfindel / Ecthelion
說明﹕《精靈寶鑽》衍生。短篇,時間線為第二紀元 1600 年前後,葛羅芬戴爾角度。腐、一方死亡、腦洞注意。
葛羅芬戴爾獨自佇立在船頭。
腳下的船隻在熹微的晨光裡艱難地破浪前進,冰冷、潮濕的海風呼嘯著穿過甲板和帆桅,帶著來自東方的瑣碎訊息,鑽入往西遷移的氣流之中,終至消散殆盡。
遠方那片陌生的大陸和緩地伸展開來,好像一頭蟄伏已久的黑色野獸。
一旦遠離了維林諾的潔淨與光明,葛羅芬戴爾內心的一部分即變得黯然。現在這種憤怒與哀傷交織的感覺更為明顯。一脈相承自魔苟斯的暗影洶湧澎湃,仍舊在中土大陸上肆虐橫行。他返回此地對抗邪惡的意志是如此熾熱,連維拉也破例讓他復活,並允許他在維林諾的土地上自由穿梭。
只是,他不得不拋下所愛之人的靈魂,孤身上路。
再度踏上艾克希里昂曾經存活之地、他樂韻悠揚的地方,這個念頭使他感到痛苦,即使那個地方早已沈入大海深處,永不復焉。
當葛羅芬戴爾乘著努曼諾爾的船隻抵達米斯龍德的港口時,他受到當地精靈的熱烈歡迎。
看哪!是傳說中金髮的葛羅芬戴爾,那位於索隆阿赫裂口捨身對抗炎魔的英雄!
在此之前,他們只能從第一紀元流傳下來的眾多歌謠中認識這位貢多林領主,以及他為國捐軀的不朽事蹟。
他捎來的訊息重新燃點起希望。
葛羅芬戴爾溫厚如夏日晚風的嗓音被眾人簇擁著,由米斯龍德的港口緩慢地移動至佛林頓熱鬧的城鎮,他隨即發現自己比想像中要來得疲倦。縱使英俊的臉上堆滿笑容,眸中的倦意卻無法遮掩。特意前來迎接的吉爾加拉德和瑟丹見狀,在簡單地歡迎過他的到來後,立刻命人領他到王的住處內歇息。
他們為他安排的房間可以清楚看見分隔兩片大陸的貝烈蓋爾海。窗外泛起一片炫目的粼粼波光,雪白的窗櫺旁棲息著翠綠又綿密的攀牆植物,詳和的細碎聲響從沒止息過。海鳥振翅翱翔,啁啾鳴叫;浪潮沙沙拍岸,蜿蜒入港;無憂無慮的輕快笑語亦隨風穿堂而入。
籠罩在這片大陸的黑暗似乎遙不可及。
心神恍惚之際,葛羅芬戴爾的背後響起一陣拘謹而有禮的敲門聲。
「請進來吧。」他迴首張望,眉毛詫異地揚了起來。
門外站著數名吉爾加拉德的子民,為首的精靈擁有黑髮、灰眸,明顯遺傳自我族諾多,然而他臉上某些似曾相識的特徵震住了葛羅芬戴爾。年輕的精靈領著一眾侍女前來佈置,他踩著沈穩的步伐來到葛羅芬戴爾跟前,眼裡閃著崇敬的光芒,低頭行禮。
「我是埃蘭迪爾之子愛隆,吾王差我前來,為閣下打點、安頓。」
葛羅芬戴爾自然認得那個熟悉的名字。屬於領主們奉命守護的王族血脈,回憶中的小王子,現今的大航海家。他在維林諾對其子之遭遇亦略有耳聞,頓時釋然笑道﹕「勞煩了。」
侍女們帶來了幾套更換衣物,她們為賓客整理床舖,在桌上擺上簡約的餐點,接著安靜地離去。
愛隆在一盆溫水裡浸過手帕,交到葛羅芬戴爾手上。他徵得對方同意後,便站在後頭為金髮精靈解開糾纏的髮辮。愛隆提起蘸了泉水與精油的梳子仔細地理順每一個結與節,伊露維塔賜予凡雅族的金黃髮絲在他的掌心裡恣意披散,在陽光下揮發出一股淡淡幽香。
葛羅芬戴爾洗盡臉上和手上的黏膩,眼簾低垂,入神地看著梳齒緩緩刷過寬大的碗緣,混和著精油的清水滑落碗中。
艾克希里昂也曾這般為他編髮、解髮。
他的秀髮黑如濃墨,深沈而亮麗,時有晶瑩水珠點綴其上;而他的金髮流光溢彩、燦若驕陽,於日光照射下難以直視。每當艾克希里昂熱切地回應他的凝視,一輪金光迅即溢滿那雙灰湛的眼眸,豐富了本已冠絕貢多林的美麗容顏。
「埃蘭迪爾之子愛隆。」昔日的金花家領主收起暴露了一瞬的脆弱,轉身面對一臉和善的黑髮精靈。「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假若是我力所能及之事,請儘管開口。」愛隆深深地鞠了一躬。
「可否冒昧請你給我一束頭髮?」葛羅芬戴爾的指節不經意地掃過鬢邊長髮示意,他柔聲解釋道﹕「有一位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我所到之處,他無法隨我而來,因他遠在西方維林諾曼督斯的廳堂內徘徊。他的髮色與你相同。」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愛隆從腰間索帶抽出一柄造工精緻的匕首,隨意抓起一把頭髮,寒光一閃,將之割下,然後雙手奉上。
「感謝你的慷慨。」
葛羅芬戴爾覺得心裡踏實了一點,連愛隆也看出此物之象徵意義,對金髮精靈而言具有極大的安撫作用。
時間彷彿回到了貢多林繁榮興盛之時。
他與艾克希里昂為王的左右副將,位列貢多林十二領主,經常結伴同遊、策馬馳騁、切磋比試,幾乎形影不離。艾克希里昂擅長音律,手中長笛奏出的音色宛若潺潺流淌的溪水,清脆悅耳,婉轉靈動。他的歌聲同樣教人印象深刻。
每年的夏至前夕,特剛的子民會聚集在潔白的城牆上靜候日出的來臨,齊聲歌頌太陽的美好。廣闊無垠的空間只有疏落的鳥鳴輕輕迴盪,城內蘊釀著一種莊嚴肅穆又滿懷懇切的專注氛圍。直到拂曉末了,由雅瑞恩護航的太陽躍出黑暗。越過山巒的第一道曙光投下城牆頂端,賦予生命千百種色彩,也飄然落在那頭如夜色般的黑髮上。
艾克希里昂眉角的笑意飛揚,率先啟唇高歌,打斷了二人親密的對視。清亮的音符為旭日初升的光芒所縈繞,乘風遠去,歷久不衰。
憶起往事的葛羅芬戴爾淡然一笑,再次致謝。
「我不打擾您了,請好好休息,葛羅芬戴爾閣下。」愛隆一手置於胸前,垂首宣讀至高王給予的承諾﹕「從今以後,林頓的每一扇門扉都將為您開啟。」
葛羅芬戴爾優雅地點頭致意,心思不住落在掌中的寶物上。他在隨行的包袱裡找出一枚以純銀精製的扣環,一手靈巧地引導髮絲繞過環身,彼此相互交纏,漸漸織成一圈典雅的髮環。他將之置於腰間,自始長伴左右。
多年以後,中土世界邁入第三紀元,出自貢多林精靈工匠之手的獸咬劍 (註一) 隨都靈後裔索林‧橡木盾出現在伊姆拉崔。
劍身絢爛奪目,光鮮依舊 -- 猶如故人歸。
註釋
1. 獸咬劍 (Orcrist)﹕托老沒明說獸咬劍的持有者是誰,在此文採用了大家的推測。
這不是正經的後記
看哪!是傳說中金髮的葛羅芬戴爾,那個於索隆阿赫裂口頭髮沒塞好結果跟炎魔雙雙墮崖的白癡!
我很愛金花相信我 (去死) 話說金花跟甘爺爺真不是普通的好朋友,兩人都著過炎魔的道兒、都墮崖、都死過、都復活過,還可以比誰的死法較遜 (X
後記
09/03/2015
謝謝看畢全文
感謝艾咪提供的資料w
一想到電影版裡矮人們在席間抱怨音樂很難聽兼沒肉吃的時候,金花可能會不小心瞥見那柄獸咬劍,我就風中凌亂了。
但我也吃 Glorfindel / Erestor (無節操
幾年前說要寫的哈比人電影賀文還沒吐出來,也想寫最後聯盟的 E/T、多瑞亞斯或羅斯洛立安的女王夫婦 (才不是想刷凱勒鵬的存在感) 和大梅二梅拐走雙子之後的事情……瑟爹跟凱勒鵬的友誼線好像也很有趣。 (說好的回亞國呢)
當年看寶鑽的時候根本沒能力摔坑 (其實現在也 RY),還說過想寫一篇長篇有關精靈在中土的歷史我好天真啊 ^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