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Under the Threats of Guns‧在槍口下過活的日子》
配對﹕Roy Mustang/Riza Hawkeye
分級﹕G
說明﹕突如其來的惡搞小品
而且好運地找回了我以為不見了的稿件
這幾篇小故事大概會比較輕鬆歡快吧 (笑)
配對﹕Roy Mustang/Riza Hawkeye
分級﹕G
說明﹕突如其來的惡搞小品
而且好運地找回了我以為不見了的稿件
這幾篇小故事大概會比較輕鬆歡快吧 (笑)
古拉曼莊園小記事
06「神射手的練槍方法」
羅伊覺得自己絕對會死在副官精準、狠辣的槍法下。他匍伏在馬背上一動也不敢動,雙手緊抓著韁繩,小腿神經兮兮地夾緊了馬腹。馬匹隨風飛揚的鬃毛充滿了他的眼睛,耳邊只有維持四拍速度的馬蹄踏地聲和擦得耳渦生疼的風聲呼呼。一人一騎繞過樹叢、樹木、欄柵等障礙物往植樹庭院深處奔去。剛擦身而過的樹幹遭硬物打入發出空洞而厚實的「噗」的一聲,羅伊縮了縮脖子,回頭斜瞟著帥氣地以單手迴旋槍枝上膛的莉莎吼道﹕「中尉!夠了!我投降了!是妳贏了!」
「嘖嘖嘖嘖嘖。」莉莎稍微撅起嘴唇大搖其頭﹕「標靶還沒打完遊戲怎能結束?上校,坐好,請別亂動。」她自顧自地輕輕說著,坐騎在胯下以慢一大截的速度疾馳。羅伊冒險地直起了身子用沒有握著韁繩的手示意「不要」,決心嚴懲一下上司的莉莎當然未加理會開始瞄準。「哇!」羅伊頭上的狩獵帽被凶險地打飛,無聲地掉落在草地上。
莉莎放下了韁繩轉而抓著馬鞍上的鞍頭,身子大幅度向右邊傾斜,俯身執拾狩獵帽。槍上的準星快而準地勾住了帽子邊緣,一剔一揚,於空中作迴旋的狩獵帽便輕巧地落在她的左手裡;她的手勢嫻熟得如同掌控柔軟的薄餅粉團的專業大廚。帶笑的鷹眸鎖定在奔遠了的紅色,莉莎拍去黏在帽子上以紅色彩繪勾勒出來的圓形標靶的落葉,讓狩獵帽調皮地順著打轉的食指滑動。「還欠一靶,請把腰背挺直喔。」她低喝一聲,馬匹發力狂奔。
馬蹄踏踏如夜裡的夢魘無形地貼上皮膚。當背部脊柱感受到帶有脅迫感的外來壓力時,羅伊的身軀在一瞬間因恐懼凍結了所有反應,像一個突然被剪掉控制絲線的扯線木偶。他鬆開了夾著馬腹的小腿,他僵直了身體和表情,他不智地任由韁繩從指縫間溜走。
那一刻,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口=
****
「射標靶比賽?」羅伊瞇著厭惡的雙眼不可置信地反問﹕「妳是要一位長年做著案頭工作只懂玩火的文員跟一位擁有『鷹眸』之稱的神射手比賽?免了吧!中尉。」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不自覺地加快了步速。他的心思依舊在寧靜的博物館、浪漫的演奏會及繁華的街道裡飄盪。「難得上校這麼謙虛。這樣說可對不起您的軍函、軍服和背著我們偷偷練槍的時間。」羅伊猛地回過頭,瞧見了副官對一切了然於心的得意笑容,一手拍向額頭暗自詛咒著。
二人正在古拉曼莊園佔地數公頃的植樹庭院裡散步,手邊各牽著一匹筋骨壯碩、毛色純淨的純種馬。陽光穿透葉子與葉子、枝椏與枝椏間的縫隙,透過微小的差距把輕柔的暖意灑落在貼身的騎馬服、泛著眩目光彩的馬毛和修茸得宜的草地上,看在羅伊眼裡宛如破碎的夢。細心聆聽下,遠處、近處隱約傳來各類鳥兒高低抑揚的啁啾,於馬匹擺動尾巴、甩動鬃毛的咈咈聲和鼻孔粗重的噴氣聲之間,像微風一般自由地穿梭。空氣中有著青草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的清新氣味 ── 羅伊下意識地搓揉鼻子,捏了捏鼻翼擦過鼻尖 ── 還有那種純淨、樸實的微甜香水味。處於這麼寫意的環境裡,他的心情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惡劣。
羅伊早就覺得今天的副官有點奇怪。為了是次約會特地請示中將借出莊園給二人,帶他參觀瑰麗堂皇的住宅,與他一起共晉奢侈的午餐,甚至主動提出騎馬的要求並親自替他戴上質料軟綿綿、非常舒適的外套和狩獵帽。換衣服的時候,他回想由早上到下午的狀況,留意到副官的語氣軟了幾分、誘惑了幾分。他還單純地以為副官在他多年的明暗追求下終於肯屈服了。
莉莎對上司拒絕及垂頭喪氣的態度一笑置之。她伸手按著馬頸由馬兒的左方繞到右方,與羅伊肩並肩地走。「這個約會是您提出的,上校。」她一邊摸著坐騎的黑色鬃毛,一邊斜睨著對方提醒道﹕「您讓我決定約會的地點和活動,不是嗎?現在取消約會也不遲。」
啊啊可惡!都怪自己那夜過於疲倦並未注意到副官的惡作劇口脗。羅伊賭氣地別過了頭,抿緊嘴唇含糊地咕噥道﹕「要是約會取消是否意味著我可以……」他的坐騎驀地甩了甩鬃毛,鼻孔呼氣的時候帶著微弱的嘶鳴蓋過了他的疑問。
「不是。」一字不漏地接收了全部訊息的莉莎木然地說﹕「您浪費了我一天的時間,當然得加班一個月以作補償。這也是當初的規矩,您該不會出爾反爾吧?上校。」
羅伊可以嗅出句子中與哈博克相同等級的反叛,於是陷入了身分疑惑的危機之中。東方司令部的司令官是他羅伊‧馬斯坦古上校沒錯吧?為什麼他的心腹與得力助手總是拿他這位上司來開玩笑?難道他真的要貫徹「軍犬」的深層意義「狗一樣的工作,狗一樣的加班,狗一樣的奉獻」嗎?不!絕不!他心不甘、情不願地使力咬著右手指頭,好讓紊亂的思緒冷靜下來。要是跟副官比一比也許還有挽救的餘地。
反正你就只剩下一個選擇。
莉莎瞧見上司三言兩語便被打亂了陣腳,忙不迭以誘餌再下一城﹕「上校,屬下會讓比賽盡量以公平的方式進行。我必須射中紅心才算一靶,您只要射中七分以內的範圍就可以了。要是我勝了,接下來一個月不許提及任何有關約會的事情,要循規蹈矩地工作、加班;要是您贏了……」
「妳就要乖乖的跟我來一次正式的約會,接下來一個月我在辦公室對妳毛手毛腳也不能制止,我更加不用加班了!」在暗中找到救命繩的羅伊雙手著緊地捏扯著韁繩,皮革手套明顯地傳達著主人驚懼、震奮的心情,微微抖著似是與心臟產生了共鳴。「好啊!來吧!中尉,我準備好接受挑戰了!」他的眼睛閃著凌厲的精光,胸口被漸漸加速的收縮、放鬆速率弄得微微發燙,無畏的氣勢像極了蓄勢待發的陣前先鋒,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拚命心態注視著將要變得一片狼藉的戰場揮臂高呼。
「…… 那就依您所說。」莉莎微笑著把幾縷搔著臉頰的碎髮撥到耳後,動作幾乎蓋不住偷偷滲透出來的邪惡氣息。羅伊對副官一口答應的順從態度微感詫異,看著她好整以暇地調整著馬鞍的位置,他不安地吞著口水,慌張地回想著每個拿槍射擊的時刻。「那麼,我簡略地說明比賽場地、標靶數目及位置吧。場地就在您的右方。」羅伊回過頭,一片敞非常的色大道在他面前向遠處延綿八百米,空曠的領域暈眩他的腦袋、收窄他的肺葉。莉莎踏上前以兩臂比著植於大道兩側粗壯、稀疏的喬木。「標靶總共有四十個,每人二十個,左邊的標靶歸我,右邊的歸您。中靶數目較多者勝,錯過了不可掉頭補射。」她一分挑釁、四分恐嚇地揪起一道眉,冷冷地問﹕「聽清楚了嗎?上校。」
「啊嗯,清楚了。」
感謝老天幸好不用跟她爭靶。;_;
羅伊總覺得射擊是考驗技巧、直覺與運氣三者的活動,射擊手能控制的因素其實不多。擁有頂尖的射擊技能,也要懂得逮住適當的時機扣下扳機,接下來便交給命運決定了。他讓身體放鬆隨著馬匹移動的節奏穩定地擺動,穩住上半身,然後像平時一樣瞄準。一個標靶正慢慢地從濃密的樹葉後升上來。他數著馬蹄落地的節奏,經過數次試探性的瞄準後,羅伊在馬蹄離地的時刻扣下了扳機。呼!原來自己的槍法並沒有想像中差勁。他暗暗為子彈打中首五靶的八分範圍而叫好,臉上不禁流露出自信的神采。
莉莎知道上司有時在下班後會到射擊場練槍,通常是她沒空練習的時候。她告訴蕾貝卡這件事,對方緊張地握著她的手,以嚴肅而羨慕的語氣跟她說﹕「這是因為他自覺槍技太遜會配不上妳啊!妳有這麼一個貼心的男朋友真的很幸福!妳應該好好珍惜!」莉莎沒好氣地更正那個偷偷摸摸的男人不是她的男朋友,只是她的頂頭上司。可是當她回到辦公室關上門,卻不禁嘀咕著罵了伏在案頭上拼命書寫的上司一句「傻瓜白癡笨蛋」。
對於羅伊在比賽開首的不裕表現,莉莎並沒有感到十分驚訝,只是事情後來向著一個奇妙的方向發展,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各式各樣的標靶一一在樹葉、樹幹及樹叢後湧現,以不同的速度上升、斜滑、飛下。得到首五靶的無聲鼓勵,羅伊往後的射擊漸入佳境,開始威脅到莉莎的勝算了。他任由髮端與韁繩隨著每一下晃動在空中自由地彈跳,把注意力都放在抬高的手臂、掌中的獵槍及遠處的標靶上,灑脫得活像是從童話故事中跑出來的帥氣白馬王子。他擊中標靶後總是將獵槍的前半部向下傾斜三十度,稍微伸直身子察看有沒有中靶,一副額角滲汗、僥倖得手的可愛表情。
莉莎沒來由地回想起好友蕾貝卡的話,讓她在最後關頭錯過了射擊的時機,她打中了標靶的九分範圍;錯失的還是一個雙重靶 ── 必須打中一靶另一靶才會出現;就這樣,我們的「鷹眼」便平白無端地錯失了兩分。到達色大道的盡頭,羅伊把坐騎勒停,臉上帶著欠揍的微笑問道﹕「中尉,最後兩靶呢?」他的嘴唇嘟成圓形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顯然為著這個幸運得來的優秀成績感到高興。
莉莎沈默地回過頭來,面上是被羅伊形容為「有人在天氣差劣和工作量亟多及司令官磨蹭得特別厲害加上中尉自身身體不適的工作天裡三番四次地忤逆了她的命令」的表情。現在二人的比數是平手。「嘛,不就在這裡嘛!」她提起左臂橫放在胸前,將獵槍一把搭在左臂上。「最後兩靶就在上校的身上,請像走天橋的模特兒般搔首弄姿地轉過身吧親愛的上校~~~」
「中、中尉!?」
千鈞一髮地擦過髮端的銀彈不容許羅伊再作多想一夾馬腹就往另一個方向竄逃。
往後事情的發展誠如大家所見。  ̄▽ ̄
****
濺在衣服上的東西發出噁心的一聲「噠」,霎時打破了他的十八禁迷你裙軍部後宮的「死前幻覺」。羅伊潛意識裡得知射中他的並非裝了火藥的實彈,而是別的其他東西。在韁繩快從掌心滑走前,他乾瞪著眼睛以人類的本能使自己及時抓回韁繩勒令馬匹停下。太過突然的命令讓馬兒受了驚,牠驚恐地嘶鳴著作人立狀,把來不及反應的羅伊不費吹灰之力地甩下馬。他沒有失聲尖叫,只是在墮下馬後迅速地爬起來,跪坐著輕拍自己的胸口。
「沒死?我沒死?」羅伊不可置信地喃喃,掌上、身體沒發現半點血跡使他異常驚訝。他右腳一踏旋身站起來,向慢跑過來的馬背上的莉莎大喊﹕「我沒有死!中……」鎖骨的位置再一次感受到背部的壓力,然後一團黏糊糊的東西濺上了頸子。欸?羅伊疑惑地伸手觸摸,在他看見那抹人造的深紅時額頭又中了一記彩彈。他一陣暈眩向後倒在草地上。
耳朵迴響著煩人的嗡嗡聲,稍有失神的黑眸恍惚地看著變得堆疊成一片的蒼白樹影,只見一個龐大的黑影從旁切入。羅伊眉頭高聳,勉力睜開眼睛,他首先瞥見隨意地踢踏的馬蹄,不過離他的頭顱十數厘米。他扭了扭頭,瞇起一隻眼仰望,往上延伸的是漆黑如深夜的馬腳、銀晃晃的馬蹬、鑲嵌著精美花紋的擋泥板,最後是純白配深淺兩種棕色的騎師裝。砰、砰、砰!「哎── 喲──」羅伊捂著腹部的傷處遲鈍而誇張地呼痛,沾得一手紫色的顏料。「死三次了啦!彩彈打中人還是會痛的!」他按著腹部、扭曲著面容緩緩站起來,按著馬鞍灰頭土臉地問﹕「妳有手帕嗎?」
莉莎不發一語把彩彈槍塞回馬鞍後的袋子,從口袋裡掏出一條絲絹手帕遞給腳下仍然踉蹌的羅伊。他接過來道了謝,開始像貓兒一樣仔細地清潔﹕手指緊夾著手帕的角落拂去雜草落葉,以把濕透的衣服在洗衣板上大力磨擦的方式抹去顏料。莉莎歪了歪嘴角;該學的不學,為什麼他可以這麼完美地承傳了貴族女士們過於注重儀容的不良習慣呢?她投降似地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上校,我們是時候回去了。」
「妳的意思是﹕我步行回去?」他的坐騎早已趁亂奔逃了。
「要是您想入夜後在這片樹海裡迷路。」莉莎把腳抽離馬蹬,坐到了靠近鞍頭的地方,身後騰空了一個狹窄的空間。她對著外公翹起的鬍子尖發誓,羅伊在得到她的共騎邀請後,疲憊的雙目回復了神采,還閃過一道亢奮的光芒。他踏上馬蹬一個大跨步安穩地坐上了馬。「坐好了嗎?」莉莎拍拍馬頸,趨前輕言軟語了幾句。韁繩一拉,馬匹調過頭慢跑回大宅。
從剛才那一聲透著疲憊的嘆息,羅伊得知副官開過槍、打中他後氣應該都消了不少,不會再做出任何驚人之舉。他大膽地把手放到莉莎兩邊腰側,以一種適中的力度捏著。對方最大的反應也不過是全身一顫,用含嗔的目光責備地瞪了他一眼。莉莎的腰肢隨著馬匹的每一步有節奏地前後擺動,線條煞是好看。羅伊兩隻姆指曖昧地按著她的臀凹,湊近她耳邊說﹕「中尉,不如我們都作出讓步吧。我不用加班,而接下來一個月我也絕口不提任何有關約會的事情,好嗎?」
莉莎驀地怪叫起來,挺直了腰背。「上校您別得寸進尺…… 我是指您的手!」她緋紅著臉,臀凹的位置還遺留著戲謔地按壓過的痕癢觸感。「剛剛的建議可以考慮考慮,且看看下星期您的表現如何。您的手,我是很認真的,馬斯坦古上校。」莉莎以接近冷竣的語氣說出最後三句話。那轉變的瞬間就如伏在軟墊上安睡的貓兒受到刺激,霍地跳起來豎起毛髮、張牙舞爪、齜牙咧嘴一樣。「您的手再上移一點試試看。」
「放鬆,中尉,放鬆。」羅伊無傷大雅地安撫著,並未在意性命又一次受到威脅的事實。趁著莉莎說話,他右手摘下了她的狩獵帽,接著順勢按上她的前腹將她拉得更近,左手則是弄散了她細心整理的髮髻。莉莎的右手在他按上時已迅速地跟上了步伐,警戒地拉扯著,她的左手卻伸進了外套深處。正確的位置是右腋下,手槍袋的地方。她常用的手槍以倒掛之方式放在槍袋裡,槍口向下傾斜。她的姆指放在扳機上,瞄準背後羅伊的身體。以上所有動作均在莉莎作出警告前完成。
「妳不會開槍的,中尉。我知道妳的習慣。」羅伊執起她披散在肩上的閃亮金髮,閉上眼睛嗅著附在髮絲上的各種味道﹕洗髮精殘留的餘香、狩獵帽的皮革味、植物的萃香。「妳用的是什麼洗髮精?味道聞起來好幸福喔~~~」他邊總結邊張開雙臂抱緊莉莎,像個向母親撒嬌的孩子那樣眨著眼拋出一大堆煩瑣的問題。
「今天晚飯吃什麼?會跟午餐一樣豐富嗎?」
「誰說要請您吃晚飯?」
「我是貴賓啊!沒飯吃總有睡的地方吧?」
「從一開始我並沒有邀請您過夜的打算。」
「把手從扳機處移開吧,萬一手槍走火怎麼辦?妳不會想妳的上司是在如此尷尬的情況下『殉職』的。」羅伊的兩片唇瓣輕輕地印在副官的頸項上,順著尾句的餘韻挑逗地吐氣。
「就算走火也跟上校沒有丁── 點關係。」莉莎敏捷地反手抓著上司後腦枃的髮絲,寒著臉說﹕「再多問一條問題就把您扔下馬綁在樹上餵蚊子曬月光喝露水。」
「明天還得回司令部上班──」
被斜陽染成暗黃色的草地上有著一個拉得頗長的凌亂影子。一陣壓低聲線的擾攘後,散落在草莖上的倒影漸漸聚攏,移動的幅度也變小了。四周只剩下夕陽的金光滑動的聲色與馬匹撥動耳朵的微響。黑馬的馬尾悠閒地搖著,背上頂著一個粉紅色的夢 ── 伴著享受的喘息、肌膚的擦拭及衣服的磨擦聲,似乎能搖出一首節奏柔和的慢歌來。
羅伊摟著懷中柔軟而溫熱的軀體,邊忙著接吻邊用左手從她腰間扯起了她的白襯衣。
****
接物鏡在遙遠的距離清晰地攝進了二人一馬的影像。莉莎以手肘撞得羅伊劇烈咳嗽連氣都沒了,以及及後終於按捺不住抽出手槍的動作全被望遠鏡接收了。「嗯嘿嘿嘿~~~」穿著游擊隊叢林裝的古拉曼中將把望遠鏡從眼前移開,凶狠地擦著下巴,詭異地笑著。他撐起身子,頸上掛著有一定重量的望遠鏡緩慢地滑下斜坡。一直在低窪地待命的僕人立時上前伸手拉起坐倒的他,並恭敬地替他取去插在帽子作掩飾的雜草落葉。
「呵呵,真是甜蜜的小倆口呀!」古拉曼拍拍屁股,在僕人的協助下上馬。他臉上堆滿了舒暢的笑容,興致盎然得很。「嘿喲!你們說是不是?」馬蹄清脆響亮的踏踏聲襯托著僕人們敷衍似的唯唯諾諾,卻未能破壞他的好心情。
「找天下棋時向羅伊提親吧!」
古拉曼中將兌現了他的諾言。
****
‧後記‧
13/08/2008
謝謝看畢全文
抱歉這麼久沒更新
交流團、大學之類的事弄得我手忙腳亂 ~”~
話說,書櫃終於 (?) 過百了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
這篇的甜頭就當是慶祝吧 (被魔戒、白緋粉絲巴死)
其實這篇的重重點是古拉曼 (木亥火暴 + 言吳)
← 一直很想寫古拉曼偷窺 / 偷聽二人的場面 A______A
就是覺得古拉曼很有錢 (要不他整屋整辦公室的擺設哪裡來)
即使漫畫中他住在那麼窮酸的家宅裡 (被巴)
第六個小故事請參考《盜墓者羅拉 II﹕生命之匙》(台譯﹕《古墓奇兵 II:風起雲湧》) ,跟在香港舉辦的馬術比賽沒有半點關係 = =+
把羅伊搞 (死) 了老半天
是說,對莉莎的愛終於 (?) 超越了對羅伊的愛了吧 XDDDDDDDD
惡搞完畢,將跑回正經路線  ̄▽ ̄
06「神射手的練槍方法」
羅伊覺得自己絕對會死在副官精準、狠辣的槍法下。他匍伏在馬背上一動也不敢動,雙手緊抓著韁繩,小腿神經兮兮地夾緊了馬腹。馬匹隨風飛揚的鬃毛充滿了他的眼睛,耳邊只有維持四拍速度的馬蹄踏地聲和擦得耳渦生疼的風聲呼呼。一人一騎繞過樹叢、樹木、欄柵等障礙物往植樹庭院深處奔去。剛擦身而過的樹幹遭硬物打入發出空洞而厚實的「噗」的一聲,羅伊縮了縮脖子,回頭斜瞟著帥氣地以單手迴旋槍枝上膛的莉莎吼道﹕「中尉!夠了!我投降了!是妳贏了!」
「嘖嘖嘖嘖嘖。」莉莎稍微撅起嘴唇大搖其頭﹕「標靶還沒打完遊戲怎能結束?上校,坐好,請別亂動。」她自顧自地輕輕說著,坐騎在胯下以慢一大截的速度疾馳。羅伊冒險地直起了身子用沒有握著韁繩的手示意「不要」,決心嚴懲一下上司的莉莎當然未加理會開始瞄準。「哇!」羅伊頭上的狩獵帽被凶險地打飛,無聲地掉落在草地上。
莉莎放下了韁繩轉而抓著馬鞍上的鞍頭,身子大幅度向右邊傾斜,俯身執拾狩獵帽。槍上的準星快而準地勾住了帽子邊緣,一剔一揚,於空中作迴旋的狩獵帽便輕巧地落在她的左手裡;她的手勢嫻熟得如同掌控柔軟的薄餅粉團的專業大廚。帶笑的鷹眸鎖定在奔遠了的紅色,莉莎拍去黏在帽子上以紅色彩繪勾勒出來的圓形標靶的落葉,讓狩獵帽調皮地順著打轉的食指滑動。「還欠一靶,請把腰背挺直喔。」她低喝一聲,馬匹發力狂奔。
馬蹄踏踏如夜裡的夢魘無形地貼上皮膚。當背部脊柱感受到帶有脅迫感的外來壓力時,羅伊的身軀在一瞬間因恐懼凍結了所有反應,像一個突然被剪掉控制絲線的扯線木偶。他鬆開了夾著馬腹的小腿,他僵直了身體和表情,他不智地任由韁繩從指縫間溜走。
那一刻,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口=
****
「射標靶比賽?」羅伊瞇著厭惡的雙眼不可置信地反問﹕「妳是要一位長年做著案頭工作只懂玩火的文員跟一位擁有『鷹眸』之稱的神射手比賽?免了吧!中尉。」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不自覺地加快了步速。他的心思依舊在寧靜的博物館、浪漫的演奏會及繁華的街道裡飄盪。「難得上校這麼謙虛。這樣說可對不起您的軍函、軍服和背著我們偷偷練槍的時間。」羅伊猛地回過頭,瞧見了副官對一切了然於心的得意笑容,一手拍向額頭暗自詛咒著。
二人正在古拉曼莊園佔地數公頃的植樹庭院裡散步,手邊各牽著一匹筋骨壯碩、毛色純淨的純種馬。陽光穿透葉子與葉子、枝椏與枝椏間的縫隙,透過微小的差距把輕柔的暖意灑落在貼身的騎馬服、泛著眩目光彩的馬毛和修茸得宜的草地上,看在羅伊眼裡宛如破碎的夢。細心聆聽下,遠處、近處隱約傳來各類鳥兒高低抑揚的啁啾,於馬匹擺動尾巴、甩動鬃毛的咈咈聲和鼻孔粗重的噴氣聲之間,像微風一般自由地穿梭。空氣中有著青草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的清新氣味 ── 羅伊下意識地搓揉鼻子,捏了捏鼻翼擦過鼻尖 ── 還有那種純淨、樸實的微甜香水味。處於這麼寫意的環境裡,他的心情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惡劣。
羅伊早就覺得今天的副官有點奇怪。為了是次約會特地請示中將借出莊園給二人,帶他參觀瑰麗堂皇的住宅,與他一起共晉奢侈的午餐,甚至主動提出騎馬的要求並親自替他戴上質料軟綿綿、非常舒適的外套和狩獵帽。換衣服的時候,他回想由早上到下午的狀況,留意到副官的語氣軟了幾分、誘惑了幾分。他還單純地以為副官在他多年的明暗追求下終於肯屈服了。
莉莎對上司拒絕及垂頭喪氣的態度一笑置之。她伸手按著馬頸由馬兒的左方繞到右方,與羅伊肩並肩地走。「這個約會是您提出的,上校。」她一邊摸著坐騎的黑色鬃毛,一邊斜睨著對方提醒道﹕「您讓我決定約會的地點和活動,不是嗎?現在取消約會也不遲。」
啊啊可惡!都怪自己那夜過於疲倦並未注意到副官的惡作劇口脗。羅伊賭氣地別過了頭,抿緊嘴唇含糊地咕噥道﹕「要是約會取消是否意味著我可以……」他的坐騎驀地甩了甩鬃毛,鼻孔呼氣的時候帶著微弱的嘶鳴蓋過了他的疑問。
「不是。」一字不漏地接收了全部訊息的莉莎木然地說﹕「您浪費了我一天的時間,當然得加班一個月以作補償。這也是當初的規矩,您該不會出爾反爾吧?上校。」
羅伊可以嗅出句子中與哈博克相同等級的反叛,於是陷入了身分疑惑的危機之中。東方司令部的司令官是他羅伊‧馬斯坦古上校沒錯吧?為什麼他的心腹與得力助手總是拿他這位上司來開玩笑?難道他真的要貫徹「軍犬」的深層意義「狗一樣的工作,狗一樣的加班,狗一樣的奉獻」嗎?不!絕不!他心不甘、情不願地使力咬著右手指頭,好讓紊亂的思緒冷靜下來。要是跟副官比一比也許還有挽救的餘地。
反正你就只剩下一個選擇。
莉莎瞧見上司三言兩語便被打亂了陣腳,忙不迭以誘餌再下一城﹕「上校,屬下會讓比賽盡量以公平的方式進行。我必須射中紅心才算一靶,您只要射中七分以內的範圍就可以了。要是我勝了,接下來一個月不許提及任何有關約會的事情,要循規蹈矩地工作、加班;要是您贏了……」
「妳就要乖乖的跟我來一次正式的約會,接下來一個月我在辦公室對妳毛手毛腳也不能制止,我更加不用加班了!」在暗中找到救命繩的羅伊雙手著緊地捏扯著韁繩,皮革手套明顯地傳達著主人驚懼、震奮的心情,微微抖著似是與心臟產生了共鳴。「好啊!來吧!中尉,我準備好接受挑戰了!」他的眼睛閃著凌厲的精光,胸口被漸漸加速的收縮、放鬆速率弄得微微發燙,無畏的氣勢像極了蓄勢待發的陣前先鋒,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拚命心態注視著將要變得一片狼藉的戰場揮臂高呼。
「…… 那就依您所說。」莉莎微笑著把幾縷搔著臉頰的碎髮撥到耳後,動作幾乎蓋不住偷偷滲透出來的邪惡氣息。羅伊對副官一口答應的順從態度微感詫異,看著她好整以暇地調整著馬鞍的位置,他不安地吞著口水,慌張地回想著每個拿槍射擊的時刻。「那麼,我簡略地說明比賽場地、標靶數目及位置吧。場地就在您的右方。」羅伊回過頭,一片敞非常的色大道在他面前向遠處延綿八百米,空曠的領域暈眩他的腦袋、收窄他的肺葉。莉莎踏上前以兩臂比著植於大道兩側粗壯、稀疏的喬木。「標靶總共有四十個,每人二十個,左邊的標靶歸我,右邊的歸您。中靶數目較多者勝,錯過了不可掉頭補射。」她一分挑釁、四分恐嚇地揪起一道眉,冷冷地問﹕「聽清楚了嗎?上校。」
「啊嗯,清楚了。」
感謝老天幸好不用跟她爭靶。;_;
羅伊總覺得射擊是考驗技巧、直覺與運氣三者的活動,射擊手能控制的因素其實不多。擁有頂尖的射擊技能,也要懂得逮住適當的時機扣下扳機,接下來便交給命運決定了。他讓身體放鬆隨著馬匹移動的節奏穩定地擺動,穩住上半身,然後像平時一樣瞄準。一個標靶正慢慢地從濃密的樹葉後升上來。他數著馬蹄落地的節奏,經過數次試探性的瞄準後,羅伊在馬蹄離地的時刻扣下了扳機。呼!原來自己的槍法並沒有想像中差勁。他暗暗為子彈打中首五靶的八分範圍而叫好,臉上不禁流露出自信的神采。
莉莎知道上司有時在下班後會到射擊場練槍,通常是她沒空練習的時候。她告訴蕾貝卡這件事,對方緊張地握著她的手,以嚴肅而羨慕的語氣跟她說﹕「這是因為他自覺槍技太遜會配不上妳啊!妳有這麼一個貼心的男朋友真的很幸福!妳應該好好珍惜!」莉莎沒好氣地更正那個偷偷摸摸的男人不是她的男朋友,只是她的頂頭上司。可是當她回到辦公室關上門,卻不禁嘀咕著罵了伏在案頭上拼命書寫的上司一句「傻瓜白癡笨蛋」。
對於羅伊在比賽開首的不裕表現,莉莎並沒有感到十分驚訝,只是事情後來向著一個奇妙的方向發展,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各式各樣的標靶一一在樹葉、樹幹及樹叢後湧現,以不同的速度上升、斜滑、飛下。得到首五靶的無聲鼓勵,羅伊往後的射擊漸入佳境,開始威脅到莉莎的勝算了。他任由髮端與韁繩隨著每一下晃動在空中自由地彈跳,把注意力都放在抬高的手臂、掌中的獵槍及遠處的標靶上,灑脫得活像是從童話故事中跑出來的帥氣白馬王子。他擊中標靶後總是將獵槍的前半部向下傾斜三十度,稍微伸直身子察看有沒有中靶,一副額角滲汗、僥倖得手的可愛表情。
莉莎沒來由地回想起好友蕾貝卡的話,讓她在最後關頭錯過了射擊的時機,她打中了標靶的九分範圍;錯失的還是一個雙重靶 ── 必須打中一靶另一靶才會出現;就這樣,我們的「鷹眼」便平白無端地錯失了兩分。到達色大道的盡頭,羅伊把坐騎勒停,臉上帶著欠揍的微笑問道﹕「中尉,最後兩靶呢?」他的嘴唇嘟成圓形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顯然為著這個幸運得來的優秀成績感到高興。
莉莎沈默地回過頭來,面上是被羅伊形容為「有人在天氣差劣和工作量亟多及司令官磨蹭得特別厲害加上中尉自身身體不適的工作天裡三番四次地忤逆了她的命令」的表情。現在二人的比數是平手。「嘛,不就在這裡嘛!」她提起左臂橫放在胸前,將獵槍一把搭在左臂上。「最後兩靶就在上校的身上,請像走天橋的模特兒般搔首弄姿地轉過身吧親愛的上校~~~」
「中、中尉!?」
千鈞一髮地擦過髮端的銀彈不容許羅伊再作多想一夾馬腹就往另一個方向竄逃。
往後事情的發展誠如大家所見。  ̄▽ ̄
****
濺在衣服上的東西發出噁心的一聲「噠」,霎時打破了他的十八禁迷你裙軍部後宮的「死前幻覺」。羅伊潛意識裡得知射中他的並非裝了火藥的實彈,而是別的其他東西。在韁繩快從掌心滑走前,他乾瞪著眼睛以人類的本能使自己及時抓回韁繩勒令馬匹停下。太過突然的命令讓馬兒受了驚,牠驚恐地嘶鳴著作人立狀,把來不及反應的羅伊不費吹灰之力地甩下馬。他沒有失聲尖叫,只是在墮下馬後迅速地爬起來,跪坐著輕拍自己的胸口。
「沒死?我沒死?」羅伊不可置信地喃喃,掌上、身體沒發現半點血跡使他異常驚訝。他右腳一踏旋身站起來,向慢跑過來的馬背上的莉莎大喊﹕「我沒有死!中……」鎖骨的位置再一次感受到背部的壓力,然後一團黏糊糊的東西濺上了頸子。欸?羅伊疑惑地伸手觸摸,在他看見那抹人造的深紅時額頭又中了一記彩彈。他一陣暈眩向後倒在草地上。
耳朵迴響著煩人的嗡嗡聲,稍有失神的黑眸恍惚地看著變得堆疊成一片的蒼白樹影,只見一個龐大的黑影從旁切入。羅伊眉頭高聳,勉力睜開眼睛,他首先瞥見隨意地踢踏的馬蹄,不過離他的頭顱十數厘米。他扭了扭頭,瞇起一隻眼仰望,往上延伸的是漆黑如深夜的馬腳、銀晃晃的馬蹬、鑲嵌著精美花紋的擋泥板,最後是純白配深淺兩種棕色的騎師裝。砰、砰、砰!「哎── 喲──」羅伊捂著腹部的傷處遲鈍而誇張地呼痛,沾得一手紫色的顏料。「死三次了啦!彩彈打中人還是會痛的!」他按著腹部、扭曲著面容緩緩站起來,按著馬鞍灰頭土臉地問﹕「妳有手帕嗎?」
莉莎不發一語把彩彈槍塞回馬鞍後的袋子,從口袋裡掏出一條絲絹手帕遞給腳下仍然踉蹌的羅伊。他接過來道了謝,開始像貓兒一樣仔細地清潔﹕手指緊夾著手帕的角落拂去雜草落葉,以把濕透的衣服在洗衣板上大力磨擦的方式抹去顏料。莉莎歪了歪嘴角;該學的不學,為什麼他可以這麼完美地承傳了貴族女士們過於注重儀容的不良習慣呢?她投降似地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上校,我們是時候回去了。」
「妳的意思是﹕我步行回去?」他的坐騎早已趁亂奔逃了。
「要是您想入夜後在這片樹海裡迷路。」莉莎把腳抽離馬蹬,坐到了靠近鞍頭的地方,身後騰空了一個狹窄的空間。她對著外公翹起的鬍子尖發誓,羅伊在得到她的共騎邀請後,疲憊的雙目回復了神采,還閃過一道亢奮的光芒。他踏上馬蹬一個大跨步安穩地坐上了馬。「坐好了嗎?」莉莎拍拍馬頸,趨前輕言軟語了幾句。韁繩一拉,馬匹調過頭慢跑回大宅。
從剛才那一聲透著疲憊的嘆息,羅伊得知副官開過槍、打中他後氣應該都消了不少,不會再做出任何驚人之舉。他大膽地把手放到莉莎兩邊腰側,以一種適中的力度捏著。對方最大的反應也不過是全身一顫,用含嗔的目光責備地瞪了他一眼。莉莎的腰肢隨著馬匹的每一步有節奏地前後擺動,線條煞是好看。羅伊兩隻姆指曖昧地按著她的臀凹,湊近她耳邊說﹕「中尉,不如我們都作出讓步吧。我不用加班,而接下來一個月我也絕口不提任何有關約會的事情,好嗎?」
莉莎驀地怪叫起來,挺直了腰背。「上校您別得寸進尺…… 我是指您的手!」她緋紅著臉,臀凹的位置還遺留著戲謔地按壓過的痕癢觸感。「剛剛的建議可以考慮考慮,且看看下星期您的表現如何。您的手,我是很認真的,馬斯坦古上校。」莉莎以接近冷竣的語氣說出最後三句話。那轉變的瞬間就如伏在軟墊上安睡的貓兒受到刺激,霍地跳起來豎起毛髮、張牙舞爪、齜牙咧嘴一樣。「您的手再上移一點試試看。」
「放鬆,中尉,放鬆。」羅伊無傷大雅地安撫著,並未在意性命又一次受到威脅的事實。趁著莉莎說話,他右手摘下了她的狩獵帽,接著順勢按上她的前腹將她拉得更近,左手則是弄散了她細心整理的髮髻。莉莎的右手在他按上時已迅速地跟上了步伐,警戒地拉扯著,她的左手卻伸進了外套深處。正確的位置是右腋下,手槍袋的地方。她常用的手槍以倒掛之方式放在槍袋裡,槍口向下傾斜。她的姆指放在扳機上,瞄準背後羅伊的身體。以上所有動作均在莉莎作出警告前完成。
「妳不會開槍的,中尉。我知道妳的習慣。」羅伊執起她披散在肩上的閃亮金髮,閉上眼睛嗅著附在髮絲上的各種味道﹕洗髮精殘留的餘香、狩獵帽的皮革味、植物的萃香。「妳用的是什麼洗髮精?味道聞起來好幸福喔~~~」他邊總結邊張開雙臂抱緊莉莎,像個向母親撒嬌的孩子那樣眨著眼拋出一大堆煩瑣的問題。
「今天晚飯吃什麼?會跟午餐一樣豐富嗎?」
「誰說要請您吃晚飯?」
「我是貴賓啊!沒飯吃總有睡的地方吧?」
「從一開始我並沒有邀請您過夜的打算。」
「把手從扳機處移開吧,萬一手槍走火怎麼辦?妳不會想妳的上司是在如此尷尬的情況下『殉職』的。」羅伊的兩片唇瓣輕輕地印在副官的頸項上,順著尾句的餘韻挑逗地吐氣。
「就算走火也跟上校沒有丁── 點關係。」莉莎敏捷地反手抓著上司後腦枃的髮絲,寒著臉說﹕「再多問一條問題就把您扔下馬綁在樹上餵蚊子曬月光喝露水。」
「明天還得回司令部上班──」
被斜陽染成暗黃色的草地上有著一個拉得頗長的凌亂影子。一陣壓低聲線的擾攘後,散落在草莖上的倒影漸漸聚攏,移動的幅度也變小了。四周只剩下夕陽的金光滑動的聲色與馬匹撥動耳朵的微響。黑馬的馬尾悠閒地搖著,背上頂著一個粉紅色的夢 ── 伴著享受的喘息、肌膚的擦拭及衣服的磨擦聲,似乎能搖出一首節奏柔和的慢歌來。
羅伊摟著懷中柔軟而溫熱的軀體,邊忙著接吻邊用左手從她腰間扯起了她的白襯衣。
****
接物鏡在遙遠的距離清晰地攝進了二人一馬的影像。莉莎以手肘撞得羅伊劇烈咳嗽連氣都沒了,以及及後終於按捺不住抽出手槍的動作全被望遠鏡接收了。「嗯嘿嘿嘿~~~」穿著游擊隊叢林裝的古拉曼中將把望遠鏡從眼前移開,凶狠地擦著下巴,詭異地笑著。他撐起身子,頸上掛著有一定重量的望遠鏡緩慢地滑下斜坡。一直在低窪地待命的僕人立時上前伸手拉起坐倒的他,並恭敬地替他取去插在帽子作掩飾的雜草落葉。
「呵呵,真是甜蜜的小倆口呀!」古拉曼拍拍屁股,在僕人的協助下上馬。他臉上堆滿了舒暢的笑容,興致盎然得很。「嘿喲!你們說是不是?」馬蹄清脆響亮的踏踏聲襯托著僕人們敷衍似的唯唯諾諾,卻未能破壞他的好心情。
「找天下棋時向羅伊提親吧!」
古拉曼中將兌現了他的諾言。
****
‧後記‧
13/08/2008
謝謝看畢全文
抱歉這麼久沒更新
交流團、大學之類的事弄得我手忙腳亂 ~”~
話說,書櫃終於 (?) 過百了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
這篇的甜頭就當是慶祝吧 (被魔戒、白緋粉絲巴死)
其實這篇的重重點是古拉曼 (木亥火暴 + 言吳)
← 一直很想寫古拉曼偷窺 / 偷聽二人的場面 A______A
就是覺得古拉曼很有錢 (要不他整屋整辦公室的擺設哪裡來)
即使漫畫中他住在那麼窮酸的家宅裡 (被巴)
第六個小故事請參考《盜墓者羅拉 II﹕生命之匙》(台譯﹕《古墓奇兵 II:風起雲湧》) ,跟在香港舉辦的馬術比賽沒有半點關係 = =+
把羅伊搞 (死) 了老半天
是說,對莉莎的愛終於 (?) 超越了對羅伊的愛了吧 XDDDDDDDD
惡搞完畢,將跑回正經路線  ̄▽ ̄